外传 密会 第二十章 夏亚跟莎拉 阿姆罗跟拉拉

白色MS的驾驶员,你叫阿姆罗是吧?你怎么向我交代拉拉的事!

夏亚会这么责问他,是因为他也是一个难耐孤独的人。

MS即使没有脚,也不会有机能上的问题,性能并不受影响。

尽管如此,夏亚对人型的意义,已经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对吉翁古的形状感到极度不安。

由机体所创造的极致形状,在某种意义上,具有最高的柔软性。

要把这份柔软性转成机械性的最高性能非常困难,但是,并不会失去人型这种造型的意义。

所以,拥有至高形状的人类,谦虚地接受了这样的形态,也不得不使用这样的形态,但是,却让智慧根据潜意识里的自私自利,编造也荒废地球这颗行星的理由。

夏亚的直觉告诉他,吉翁所谓进入宇宙就是进化的论调,是在自欺欺人,他也知道支持父亲理想的自己其实是自我矛盾。

他现在只想杀了夺走拉拉的少年,想对他吐口水而已。

这种事,拉拉是不会帮他的。

夏亚!!?

从这股气势中,夏亚描绘出了在SIDE-6遇到的那个车中少年的轮廓。

两机发射出来的光束,损毁了彼此的机体。

吉翁古驾驶舱的舱门,有了损伤。

阿姆罗的机体,头部也遭到了破坏。

但是,对阿姆罗来说,只是失去了摄影机而已。

吉翁古退避到阿巴瓦库要塞中。

基西莉亚在监控着吉翁古所发出的讯号。

吉翁古的辨别讯号中断了!

难道夏亚已经死了?如果那个白色的家伙,是异常发达的新人类,那也没话说了。

在这么想的同时,基西莉亚也了解到,在她射杀基连的那一刹那,要塞全域的战斗状况就已经崩溃了。

她呼叫次官:

我逃离这里十五分钟后,你们就解除武装,投降吧。

可是

我必须趁格拉那达还有战斗能力时,撤回本国,不然,就会永远失去吉翁公国。等双方第一次交换俘虏时,我会先把你换回来的。

可是,您现在率先逃离这里,恐怕也很危险吧?

我知道投降比较安全,可是,我这么做的话,你在吉翁公国的职位就不保啰,你希望这样吗?

祝您幸运!

就连多处中弹的木马,都成功地登陆了要塞。

那么,这就表示也有其他很多艘敌、我双方的舰艇,贴近了要塞。

吉翁军的舰艇是在失去作战力的时候,回要塞求救,而联邦军是想拿要塞当掩护。

这么一来,要塞的复杂地形与死角使原先的战舰MS大区域性战斗失去了效率,MS的驾驶员到了这个时候也都舍弃了机体,下来参与陆战。

木马的组员们也跟着这么做,凯西汀、小林隼人、莎拉玛斯等,都处在撤退或进攻的泥沼夹缝里。

吉翁古逃进了要塞的坑道,阿姆罗正在接近这个坑道。

跟那大型MS交手过一轮后,他就知道在那上面的是夏亚。

但是,这并非是拉拉在引导他,没有那么罗曼蒂克的事。

为了达成拉拉所委托的事,所要面对的现实,实在太苛刻了一点。

要矫正一个在现实中游戏的男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夏亚应该也很清楚,他真正打倒的敌人是谁!

头部遭到破坏的阿姆罗的机体,走进了坑道。阿姆罗凝视着坑道。

对方像早已埋伏好似地,光束像瀑布一样,从旁边的坑道喷向白色MS。

白色MS也发射来福枪,抗拒那些光束。

咚啪啪啪哇!

白色MS的装甲起火燃烧,像腊人般熔化销毁,而狙击白色MS的吉翁古的头部,也撞向了坑道的壁面。

阿姆罗趁这一瞬间,跳出了MS。他利用腰间的火箭喷射装置,搜寻夏亚的踪迹。

白色MS最后的反击,是全自动的。

应该没问题了

阿姆罗有这样的直觉。

也许这股力量也是拉拉赐给我的吧,我应该感谢她。

但是,夏亚也让吉翁古自动攻击白色的家伙,自己跳出了机外。

是你把拉拉拖进了战争里!

阿姆罗躲藏在构成坑道的壁面里大喊着。

如果你认为我这么做是不可原谅的,那么你就错了,阿姆罗!

在不知从哪里穿透进来的光芒中,可以微微看到夏亚的身影。

你说什么!

如果没有战争的话,就无法唤醒拉拉身为新人类的自觉。

那是歪理!

不,这是正确的观点!

轰轻微的爆炸震动,在两个人站立的坑道上,投射出红色的光芒,雕画出红色宇宙服的身影。

夏亚企图告诉阿姆罗,靠意识的交换体验,取得跟拉拉的一体感,是不应该的。

你再靠近的话,我就开枪了!

你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危险的人物,你太忠实地表现出了新人类的特质。

夏亚指出,以人类的性能论,来评价阿姆罗的敏捷反应,对机动战士的高度适应性是很危险的做法。

那又怎么样呢!

夏亚说的话,阿姆罗也不是不懂,但是,他知道,夏亚想杀了他。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把拉拉的意识传达给他。

人只要随波逐流就行了,所以,我要杀了你!

哼!

阿姆罗开枪射击,夏亚闪开了。

各自背在腰上的火箭喷射装置让两个人的身体上下左右晃动、跳跃。

陆战队正在要塞内构筑桥头堡,脱离陆战队的莎拉玛斯,被夏亚跟阿姆罗迸裂的意识牵引着。

你真正的敌人不是查比家吗!

我自然会解决他们。现在,为了不让新人类是最强的驾驶员这种错误观念延续到后代,我要先杀了你!

莎拉听着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对话。

两个人的意识色彩,就跟那场尖帽子的空战一模一样!

莎拉从漂浮着浮游物的杂乱坑道,进入四面墙壁装饰着豪华罗纱的房间。

剑击!?

两个人居然靠着腰间的火箭喷射装置,在半空中挥舞着细长的剑!

使用身体的战术,即使是新人类,也需要训练的!

这也是你的歪理!

莎拉感觉到,哥哥的视野变得狭窄了。

住手,阿姆罗!住手,哥哥!你们没有必要互相残杀啊,快住手啊!

莎拉毫不惧怕细长的剑相撞击所迸出的三色火花,跳进了他们之间。

啊!

唔!

阿姆罗的剑直刺夏亚的面罩,而夏亚的剑贯穿了阿姆罗的肩膀。

两个人的头盔相互接触,发出了轧轧的摩擦声。

透过面罩,两个人的视线相交。

一只天鹅,在两个人之间飞舞着。拉拉拆说着她的无力感。

拉拉说过,新人类不是互相残杀的道具!

现在这种时候,人类只能把新人类拿来当做相互残杀的道具!拉拉的死,是她的命运!

你自己不也是新人类吗!

轰!

不远处的爆炸,把莎拉的身体推向前,她顺势把阿姆罗挡在身后,说:

哥哥,你跟阿姆罗无冤无仇,不是吗!

阿尔蒂西亚他杀了拉拉啊。

这件事你们彼此都有责任吧。

那么,阿姆罗,你加入我们吧,这样的话,拉拉也会很高兴的。

你疯了吗!

阿姆罗不禁怀疑,是拉拉让他这么说的吗?

哥哥!?

莎拉看着被复仇捆绑住的哥哥。

轰!

又一次爆炸,三个人被震开来,夏亚抱着妹妹,弹向墙壁。

阿发罗被震出了布满罗纱的房间。

莎拉跟夏亚居然是兄妹!怎么会这样呢!

阿姆罗感到愤怒。

值得庆幸的是,要塞内还多少留存着一些空气。

阿姆罗自己拔出了肩上的剑,把修补用的胶带贴在宇宙服上。

怎么会这样呢!

阿姆罗突然想到,就是因为这样,拉拉才说夏亚是在现实中游戏。

我最讨厌莎拉了!

阿姆罗怒骂一声,但是,外界给他的回应,却是一片的静寂。

基西莉亚阁下要脱出重围,我本想护卫她出去的,可是,现在我办不到了。上校,你应该可以

夏亚一边更换宇宙服装备之一的头盔,一边静静地听着重伤的上尉临终的遗言。

放心吧,我会替你完成护行任务的。阿尔蒂西亚,你也赶快离开这里吧。

你呢,哥哥?

掌握机会,发挥到极限,是我的主义。

哥哥?

你也已经是个大人了吧?忘了战争的事,做个好女人吧,快去吧,阿姆罗在呼唤你了。

阿姆罗?

从妹妹面前离去的夏亚,走上了港口隔墙已经半敞开的船桥。

正准备脱离港口的圣吉巴尔舰,冉冉上升着。

是夏亚?

基西莉亚透过舰桥的玻璃帷幕,看到对她敬礼的红色衣装的驾驶员。

基西莉亚看到对方举起火箭炮瞄准了自己,那一瞬间她呆然了,随即迎面而来的一道火光,是她最后仅有的记忆

爆炸堵塞了坑道,让莎拉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我怎么能丢下阿姆罗,回去大家那里呢哥哥又是那个样子,我活下来有什么意思呢

她不知道拿在手里的枪,该拿来做什么,却也无意丢了它。

阿姆罗也一样。

宇宙服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杂乱的坑道里也找不到敌人多余的氧气瓶,他的意识开始陷入混浊。

我要去拉拉那里了吗?

这是甜美而愉悦的幻象,但是,这样下去的话,于事无补。

他突然觉得,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太寂寞了。

新人类不是互相残杀的道具吧。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我随时可以跟你玩耍啊,阿姆罗,所以你现在必须活下去,不然,我多无聊啊。

是这样吗?

你应该看得到吧阿姆罗,你现在的朋友们大家都

莎拉,快站起来!直直往前走就对了。

是阿姆罗吗?

两个人之间相隔好几个坑道,莎拉听到了呼唤她的声音,她仿佛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了。

不撤退的话,就会全军覆没吗?

布莱德代理舰长在木马上,也感应到了阿姆罗的意识。

我知道了,阿姆罗要赶快离开要塞,我马上派出救援艇。

米莱做出明确的回应,催促代理舰长展开行动。

我喜欢的芙劳,在下一波的枪击停止时,你就一口气冲过去。

在芙劳登上救援艇之前,阿姆罗一直引导着她的行动。

凯跟隼人,也在枪火之中,被阿姆罗的声音引导到救援艇所在的空域。

在阿姆罗的引导下,莎拉飞出了要塞外,跟乘载木马组员的救援艇会合了。

可是,她知道阿姆罗不在会合的人群里。

阿姆罗不在?

阿巴瓦库像一把被台风吹垮的伞,四处绽开裂缝,喷射出火光。

阿姆罗就在那上面的某处。

怎么会这样呢阿姆罗救了我们大家,他也一定会逃出来的!

这不是预言;幸存者们的心愿也没有传达到阿姆罗脑海中,但是,阿姆罗成功地切离了残破不堪的白色MS的驾驶舱部。

然后,阿姆罗藉着仅存的这人驾驶舱本身残余的推力,穿越灼热的坑道跟残破的舰艇间,冲出了要塞。

当阿姆罗掀开覆盖在座位上用以阻隔火势的钢板残骸时,远在后方像全身开满了红色花朵的伞之要塞,发出了悲哀的嘶叫声。

阿姆罗把视线从那样的光景移到银河中,在残存的舰艇中,寻找自己的同伴。

啊!

木马的救援艇发出的闪灭信号,是那么的温暖!!对不起,拉拉!

阿姆罗呼唤着拉拉。

那里还有我回去的地方

是啊,阿姆罗!

听到这声呼唤,阿姆罗飘出了座舱。

没有比这个更快乐的事了。你应该可以了吧,至于你,我想见你的时候,随时可以去找你

他看到莎拉站在救援艇上,张开双臂迎接他。

还有芙劳的笑容,以及站在代理舰长旁英姿焕发的米莱。

在吉翁跟联邦的战争告一段落之后,仍无法找出详述个人体验方法的人类,根本没有所谓新人类时代的体认。

或许还不至于定言永远不可能的悲观论,但是,密会是否将是永远的密会呢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