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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川峡属汤县管辖,从汤县朝北,穿过汤山的腹地,路两边数以千计的坟包中间,有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顺路往前便是汤山支脉,叫小凤山。20年前要翻过汤山需西绕40多里山路才能到达山北边的吕九庄村,如今,只需钻12里山洞就可以了。

这个山洞是一个叫才让的藏族人出钱修建的,才让的汉族名字叫吕泰山,当地汉族人为了感谢他,将这个山洞以他的名字命名为“泰山隧洞”。过了山洞之后,会看到一片开阔的戈壁。在戈壁滩最北边横卧的小龙山下,有一片小小的绿洲,这便是新川峡吕九庄了。

“吕九庄里尽管有不少树木,也有汤县最大的村学,但是那里的生活环境依然极其艰苦。有几句顺口溜是这样说的:山是和尚头,沟里无水流;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人畜饮水愁,十种九不收;曝日晒荒丘,风刮石头走;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马云天认真的介绍着。

苏青林听到这里不由得放下了碗筷,这的确是个环境恶劣的区域,大部队过去之后,看来首先要解决的还不是开矿的事情,而是生存的问题,这就必须从发展生产、改造环境开始。

马云天停顿了一下,表情严肃地说:“还有三多三少三嚎呢!”

“什么意思?”苏青林吸了口香烟,饶有兴趣地问。

“狼多风多蝎虎多,人少水少村子少,白天风嚎、夜里狼嚎、喝了苦水肚子嚎。”马云天的腔调随着描绘的场景也变得悲切起来。

“这的确是一个不适合人群居住的地方,肚子嚎是啥意思?”苏青林明白地下有宝藏的地方,自然环境往往会显得特别地奇特。

“那里的水是苦的,喝下去肚子胀,屁多。”马云天苦笑,皱着眉头,他知道这个特殊的战斗也许最不好进行,它不能和一个战场高地或是战略要塞相比,他们不仅要去那里战斗,而且要去生活,还要永远扎根在那里。

马云天继续介绍说:“吕泰山是吕九庄的村长。村里的人们家家户户都有不错的房子和林地,可是吕泰山不同,他不住‘干打垒’的四梁八柱的拔廊房子,而是住在山下朝南向阳的山洞里。他把村前村后所有的林地、沙地、坡地、戈壁全分给了村民,唯独没有为自己留地。为了改变大家的生活环境,他自己掏钱买树苗,指导村民植树。”

“由于他处处为大家着想,自然受到了村民们的拥护,大家心很齐,只要是吕泰山号召的,没有一个人不服从的。过去荒凉的吕九庄,如今到处都种着树。大概是他给村里人做的好事太多了吧,也可能是藏族信佛的缘故,他早已成了村人心目中的活佛了。”

“40多年前,他刚刚十岁。一天,他随阿爸曲吉坚赞到西藏拜佛,途经吕九庄,在一片茫茫的戈壁上突然遭遇了狼群。他们父子二人手握着一把藏刀和狼群整整对峙了两个时辰,狼群不仅凶狠还十分机灵,它们见对手寡不敌众,便故意拖延时间,企图将他们父子俩活活地困死,等到他们筋疲力尽的时候再群起而攻之。”

“天黑后,狼群发起了攻击。曲吉坚赞一边奋力地与狼搏斗,一边保护着儿子,身上几处都被狼爪子抓伤了。正在这危急关头,吕九庄人听到狼嚎声赶来了,把他们父子俩从狼嘴里解救了出来。”

“曲吉坚赞和儿子面对这些素不相识的汉人不知说什么好,他们久久地跪在汉人的面前,感谢他们的搭救之恩。曲吉坚赞为了让儿子永远记住救命恩人,让村里人给儿子改了个汉人名字,叫吕泰山。”

“从此,才让不仅改名为吕泰山,而且他把汉人的恩情铭记于心。他知道一个心地干净的人是知道感恩的,他要用实际行动报答村民们对他的救命之恩,这个决心就像泰山一样不可动摇。”

“后来,他经过努力发迹了。他发达后,没有忘记乡亲们。他出钱为吕九庄植树、开山、凿洞,为吕九庄和乡亲们做了不少的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