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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这里,傅老爷子忽然泪流满面,“明时啊,这就是报应,我半路毁约,有负恩人,老天爷故意选在你姑姑出嫁前让她出事,让我跟你奶奶一辈子活在自责里,现在老天爷想起我来了……”

“爷,这都是巧合,您别想太多。”傅明时不信命也不信报应,起身安慰老爷子道,顺便讲道理,“每年全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于酒后驾驶,姑姑那只是意外,您得肝癌,是抽烟抽太多了……”

“我不管,我说是报应就是报应,我既然答应人家就该做到,活着做不到,死了我也没脸去见甄连长,没脸去见当初一个连的兄弟们!”傅老爷子抹了眼泪,目光坚决地盯着孙子。

傅明时眉头紧锁,“可……”

傅老爷子再次打断他,拉着孙子的手,眼睛发亮,“明时,我查过了,甄连长儿子也没了,但他还有一个孙女,今年二十岁,配你刚刚好。你姑姑的事是爷爷做的不地道,现在他孙女孤零零一个人住在山沟里,你跟她结婚照顾好她,甄连长九泉之下知道了,应该会原谅我。”

让他娶一个山沟里的女人?

傅明时目瞪口呆,这也是他担任盛世集团CEO后,第一次失态。

傅老爷子却想到了孙子在巴黎的绯闻,脸沉了下来,“那个夏颖是怎么回事?”

“记者乱编的,我是跟她读一个大学,可读书时我根本不认识她。”傅明时如实回答,读书时不认识,后来夏颖在影视圈走红,他才有所耳闻,但也只限于听说过夏颖的名字,巴黎酒席上如果不是夏颖自报身份,他哪里知道她是谁。助理提醒他夏颖是集团投资影视剧的女主演,他出于礼貌与夏颖寒暄了两句,没想到被狗仔拍到,还编了一个吸引眼球的荒唐标题。

孙子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一心痴迷工作,傅老爷子信了,马上又把话题转到了甄连长的孙女身上,“那孩子长得特别水灵,打扮打扮不比电视上的女明星差,对了,相片在我桌子上,你等着!”

心急让孙子帮他完成夙愿,傅老爷子步伐矫健的往屋里跑去。

傅明时目送老爷子进屋,满脸无奈,若非父亲也回来了,若非甄连长孙女的出身太低,不符合老头子平时挑选孙媳妇的标准,他真想怀疑老头子的肝癌是假的,目的只是哄骗他结婚。

“找到了,明时你进来!”

屋里老爷子声音洪亮,傅明时揉揉眉心,抬脚进屋。

傅老爷子第一时间把一张明信片大小的照片递了过来,故意反着递,一脸神秘。

傅明时面无表情地转过照片。

照片背景是一条小溪旁,一个年轻姑娘抱着一盆衣服正往回走,底下一条灰裤子,上面一件白衬衣,带着几道褶皱,配着腰间的陈旧木盆,俨然贫困山村需要救助的学生打扮。她左侧还跟着一条黑毛小土狗,右边是……几只鹅。

这样的衣着、环境,人能多好看?

傅明时最后才看向他亲爷爷为他安排的未婚妻的脸。

照片里的女人,梳着一条长长的大辫子,从右肩这边垂下来,明明很土的扮相,可她在笑,笑容纯净,像路边一朵小野花,因为有蝴蝶肯落在她的花瓣上,她便心满意足。

看到这张笑脸,傅明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很美,美得自然,美得能让人忽视她的土,可最让他惊艳的,却是她……

傅明时无法形容,非要表达的话:

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春天,温暖,明媚,生机勃勃。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更新啦,突然冒出来的霸道总裁amp;貌美村花脑洞,忍耐不住啊!

002

租来的黑色大众轿车中,傅明时透过墨镜,看向车前的小路。

那是一条几乎只能容一辆半轿车通行的水泥路,在一片望不见尽头的丘陵盆地中蜿蜒向前。改革开放让中国大部分城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于这片丘陵山地,最大的改善,可能就是这条狭窄的水泥路。

老爷子说甄家住在偏远山沟,傅明时脑补的是那种村民需要翻山越岭或划船渡江的深山区,到了这边,才发现情况比他预料的好点,从偶尔开过来的面包车数量看,这一带居民至少温饱不成问题。

现在车子开进了一座小村庄,一群鸭子摇摇摆摆地正在过马路,他们只能等。

视线扫过附近几个围观他们的本地居民,傅明时重新闭上眼睛。

他有点累。早上出发,飞了三个小时,下飞机后一路坐车坐了五个小时,据说离目的地还有半小时的路程。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如果今天无法劝服甄宝随他回帝都,晚上他只能留宿这边,明天继续劝。

身体累,心也累。

甄宝的确很美,可她读完高一就弃学了,一个只有高中文化程度的女人,与他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对于自己的婚姻对象,傅明时没有太高要求,但至少得读过大学吧?

理智上讲,傅明时对他与甄宝的婚姻不抱任何希望,只是老爷子治病要紧,傅明时不敢违背老爷子,必须替老爷子完成他的夙愿。但傅明时也不想草率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

敲敲腿上的公文袋,傅明时慢慢睁开眼睛,墨镜底下,男人黑眸幽深平静。

~

因为类似的“鸡鸭”堵车,下午四点多,黑色大众才驶进了一座更小的村子。村子四周都是高高低低的山丘,放眼可数的十几户人家稀稀落落地分布,有两层镶瓷砖的小楼房,也有两层砖瓦房,本地湿热,居民大多都住在二楼。

“傅总,那里就是甄家。”

司机停下车,指着西北角那座两层颇有年头的砖瓦房说,他也是傅老爷子身边的保镖,傅明时之前看的照片,就是他不远千里飞过来,偷拍的,这次自然由他替傅明时引路。

傅明时嗯了声。

司机咳了咳,尴尬解释道:“傅总,那边土路难行,只能走过去。”

傅明时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拿起公文袋,推门下车。

男人脚下高定皮鞋擦得油光锃亮,刚踩在这唯一一条灰扑扑的水泥路上,立即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土。傅明时视若无睹,戴着墨镜跟在司机后面下了水泥路,朝目的地走去。

甄家院子围的是篱笆墙,篱笆还没傅明时腿长,傅明时停在篱笆门前,飞快打量眼前的农家小院。两边都种着菜畦,几只土鸡三三两两卧在院子四处,看到他们也不慌,只转了转鸡脖子。

一楼堂屋屋门开着,主人应该在家。

不用傅明时说,司机就高声喊了起来,“甄小姐!”

连续喊了三声,没人应答,隔壁院子里倒是走出来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认出司机,老太太用地道的土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