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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孩子,很多事情正在他的意识里渐渐成型,虽然不太懂,却已经有了羞耻。

“王金贵!你个挨千刀的!你给我出来!”

他奶奶问了两个小时才从罗瑞嘴里问出凶手,二话没说抄起院子里的柴刀杀到懒汉家门口。骂了几声没人应,两刀砍了门锁跑进屋里砸他家锅。左邻右舍的听见了动静儿,电视都不看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懒汉被追着在院子跑了两圈,跑不动了,抱着酒瓶坐在门口,也不躲,也不叫,醉醺醺的说“你砍,往我头上砍,砍死了你就给我赔命。”

他奶奶虽彪悍,到底是个老实人,干不出这事,手上柴刀指着懒汉抖了半天,最后也往地上一坐。骂骂咧咧的号起来。

没一会儿号来了村长。村长一问来龙去脉,果断报了警。直到警察来把人带走了,围观的人才肯散去。

村长一看,还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嘴里嚷着“没法儿活了,没法儿活了。”的老人,叹了口气说。

“别坐着了,赶紧送孙子去医院吧。”

他爹的卖命钱终究是没留到给罗瑞娶媳妇,就送进了医院。

罗瑞双手打着石膏,胳膊上挂着针,脸埋进枕头里,趴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给喂饭了就吃两口,不给喂了也不喊叫,一趴一天。

医生吩咐了,只能给他吃流食。奶奶心疼他,在稀饭里给他撒了把糖,罗瑞尝着了甜味,又犯恶心,吐了。

这个彪悍了一辈子的老人只得看在眼里,无可奈何地在病房外面悄悄抹眼泪。

住院期间警察来询问过几次事发当天的经过,罗瑞在询问中不断又回想起那个下午,导致数次精神崩溃。哭声凄惨,使得同房其他病人都不忍心听,惹得主治医生来撵人。

罗瑞在医院住了两个月才回去。小孩正在长个子本来就干瘦,这一下更是皮包骨头了。他奶奶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抱回了家。每天守着他喂饭递水,田里的农活也不管了。

回到家后,罗瑞的精神并没有改善。问话就答两句,不问,能一整天不说话躺在床上,也不只是有没有睡。如果有外人来了,就把门一锁,捂着被子瑟瑟发抖。

奶奶怕他在这么下去就废了。于是石膏一拆就让他去上学,去跟同学玩玩,分分心,兴许能好的快。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关于催眠治疗的部分,没有参考价值,只做推动剧情之用

第3章第3章

这学期的课程已经进行了一半。罗瑞本来成绩就不好,这一耽搁肯定是跟不上了。

好在现下他根本没精力关心这个问题,成绩已经不是他的烦恼。

从家到学校的路上,有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虽然可以压低了声音,但却听得清清楚楚。有说他可怜,也有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总是犯罪的被逮了,他这个受害者就要负责吸引全部人焦点。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埋头走路。一进教室,原本追逐打闹的同学们,立刻安静了,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从教室门到他的座位。之间彼此小声交谈,“我妈说……”“我爸说……”“我爷说……”大多以传述和好奇为主,直到打铃了了才罢休。

罗瑞从坐到位子上之后,就再没抬过头,他很怕对视上某一双甚至许多双或怜悯或嫌弃的眼神。

平日里乐此不疲的跟他争夺三八线的同桌,今天格外安分。甚至把自己的书本摆的离他远远的,好像他身上有什么可怕的病毒,一旦沾染上就得肠穿肚烂,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只怪这课桌太小了。

今天的罗瑞也非常老实,上课不说话,不惹事,老师也不点他名了,连他们这一组轮流读课文都自动跳过他。罗瑞看着原本自己要念的那一段,默默地,在心里又读了几遍。

两节课后,同学们丧失了对他的好奇,教室里又像往常一样热闹起来。不过罗瑞的四周依旧是无人区。

直到第三节课开始,班主任来调了座位。同桌红着眼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终于沉冤得雪一样把自己的课本书包通通拿走,而后罗瑞抬着这张桌子坐到了最后一排,离后门很近,将来逃课应该是很方便的。

放学后,“老大”带着一群跟班来找他,往他书包里塞了两根黄瓜。“说了给你就给你,而且你以后会更需要它!”

说完,一群人跟他一块笑了起来。

罗瑞憋了一天,终于说了一句话。“我的钱也是脏的呢!你怎么不还给我。”

正高兴的“老大”听了这话,顿时拉下脸,恶狠狠地踹了罗瑞一脚,还觉得不过瘾,又啐了一口。而后他们像打败恶龙的勇士,欢呼着跑远了。一边跑一边喊“罗瑞是懒汉媳妇喽~”

这些孩子,年纪看着不大,说话一点不留情。他们没有能力去辨别该说和不该说,只图一时痛快,却往往字字句句都能把人扎出血。反正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那么给别人造成的伤痛,也能被大风吹去吗。

罗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要遭遇这种事。

一个人沉默的时候,他总是会无法控制的情景重现。他其实很想有人跟他说说话,来分散这样的心情。他想这一次的三八线可以给同桌多分一点,他可以好好回答问题,他想老师点他的名字,他想以后好好学习。

那个下午遭遇的事情,对他所造成的伤害远不止身体和心理上,而是他再也回不去从前无忧无虑的生活,甚至从此以后他也要痛不欲生的活在那个下午。

清脆又尖锐的声响,瞬间打断了他的梦境。视野恢复里一片漆黑,他缓缓睁开眼,看到田园风格的吸顶灯。

周以递给他一包纸巾,又给他一杯水。

“休息一下吧。”

罗瑞这才发觉他的眼泪已经留了一脖子,浸湿了衣领。

“抱歉。”

艺人当的久了,无论何时都想着管理表情,维护形象。一旦有疏漏,总想着先道歉。

“不用为这种事情道歉,喜怒哀乐都是人之常情。”周以问“有一个问题我很奇怪。按照你之前的描述,你应该有接受过治疗,忘记了那一段,因为一个突然的契机又想起来了。可是,按照你现在的情况来看,你的病情根本没有得到过缓解,只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