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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倒变成罗瑞安慰她了,“我这不好好的嘛,已经在治疗了。”

“你之前眼睛肿成那样,就为这个?”

“嗯。”

宋珊擦干眼泪,迅速调整自己状态。仔细一想,并没有能帮得上的地方。“所以你要退出娱乐圈也好,现在键盘侠嘴多毒啊,这要曝光了,后果不堪设想。早退早好。”

罗瑞没什么可说的,只有“谢谢。”

“你好好配合医生,工作上的事交给我了。”

罗瑞送走了宋珊,可是周以那里还有其他病人,他只能在诊疗室里等。

篮子里染色的满天星换成了安神的薰衣草,书架和桌子摆放依旧杂乱。笔记本处在待机状态,旁边放着三部风格截然不同的书,《白夜行》、《树犹如此》和《舞舞舞》,能看到夹着的书签。

桌上还扣一本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书籍,书底下压着一块怀表。看到怀表,罗瑞将对书的好奇抛在脑后。

怀表是中世纪复古风格,花纹雕刻精美,看不出来材质是金还是铜,掂在手里很有分量,颜色已经范旧,扑面而来的岁月气息。里面既没有夹着照片,也没有奇怪的纸条。看来只是一块普通的表。指针用三个不同大小的齿轮代替,此刻都是静止状态,看起来是很特别,不过

罗瑞靠在躺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研究起怎么用这个齿轮看时间。罗瑞好奇,乱按了一通,三个齿轮同时转动起来,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像之前一样,指针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好像那个穿越时空的咒语又响起来一样。

直到寒假来临,罗瑞都没有再去上过学。奶奶起初还劝他,后来听到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也就不勉强他了。

他奶奶多彪悍啊,无论是背后说的,还是当面说的,只要听见了,就必须当面怼回去,扯着头发骂遍了对方祖宗十八代才肯罢休。但罗瑞没这血性,所以他只能躲在家里。

赶在年前,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王金贵终于被判刑了,连带着以前的坑蒙拐骗一起,判了十年。他唯一的一院老房子被法院强制执行,其收益用作给罗瑞的赔偿。

法院工作人员来送赔偿款的时候,他奶奶激动下跪,一声声的喊着“青天大老爷”。罗瑞专心致志的在房里玩奶奶给他二手买来的小霸王,对窗外的一切不为所动。

罪犯伏法,又得到赔偿,本以为好日子就要开始,奈何福兮祸所伏。即使那笔赔偿款对罗瑞所承受的伤害来说是杯水车薪,却依然令很多人红了眼。

恶毒些的说“罗家的男人都有本事挣大钱,儿子卖命,孙子卖身。”“善良”些的则说“王金贵家里就剩他一个独苗,还给弄到监狱去了。都是一个村的,太不地道。”他奶奶当面撕过几回,可还是堵不住这些嘴。

罗瑞听到的则是另一个版本。

“老大”和他的小喽们趁他奶奶不在家的时候,总要喊几声“罗瑞你男人进监狱了!”罗瑞在屋里死死捂住耳朵,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不正常的潮红,直到他们欢呼着跑远了,罗瑞才若无其事的继续玩游戏。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年后。

年一过,开了春,奶奶当机立断,卖了祖宅和地,带着罗瑞进城了。祖孙俩租住在市区一条老巷子里,巷子设施老旧,道路狭窄,雨天积水,好在热闹,并且房租便宜。房东上下两层的小院儿,他们只租了一间,一月只要几百块,公用水管和厕所。

他奶奶找了个扫大街的活,领导念在他年纪大了,把她分在家门口,休息吃饭都很方便。一切都在慢慢好转,只有罗瑞,还是不肯与人交流,整日消沉。

后来他奶奶不知听谁推荐,给罗瑞找了个心理医生。所谓的心理医生就是巷子尽头一家心理诊所。

诊所很小,就一个院子,一间屋子。院子里种了一颗铁树,枝叶非常茂盛,又绿又亮,一看就知是被主人精心照料的。屋里的绿植更多,都是盆栽。梁上挂着三盆吊篮,最长的分支能挨到罗瑞肩膀,从叶子能看出是不同品种,窗台上摆一排芦荟,桌子两侧分别有两盆金钱树,无一例外的长势都非常好,连一片发黄的叶子都没有,旺盛的几乎把房里的光线劝挡住了,跟进了森林一样。

奇怪的是,种的全是叶子,没一个开花的。

“我叫叶恒。”

桌子后面的玻璃门里出来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身形消瘦,宽大的衬衫和西装裤穿在他身上有些维和,就像路边穿人字拖大短裤的花店老板,突然穿上正装去当公务员一样。

罗瑞躲在他奶奶身后,奶奶抓着他的手对叶恒说“你就是叶大夫吧,我是面馆老张介绍来的,你给我孙子看看吧。他都大半年不肯好好说话了”

说着,把罗瑞拽过来,罗瑞很不配合,只想往后躲,但是力气没他奶奶大。

“没问题,交给我。”

叶恒的口气轻松的像成交了一颗大白菜。而后明码标价“一周一次,一次八十,先交一个月的吧。”

这个价格大抵是太奶奶半个月的工资,不心疼是假的。不过既然来了,就已经下定决心,为了大孙子,奶奶咬牙“成。”

罗瑞打心里觉得这家伙是个骗子。苦于没有证据,说服不了奶奶,遂决定扛过这一个月,奶奶看到他没好转,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谁想这骗子太不专业了,装都不装一下,第一次让罗瑞给铁树浇水剪枝。第二次给罗瑞科普金边吊兰和银边吊篮的区别,以及如何浇水,如何修枝。第三次把屋里的绿植全部搬出去晒太阳。第四次罗瑞忍无可忍。

“我奶给你钱,可不是让我来打杂的。

罗瑞心疼奶奶这点辛苦钱,怒气冲冲的。可是叶恒对他的怒火并不在意,反而挑眉一笑。

“呦,终于肯说话了。”

罗瑞像一直拒绝投食的猫,却在某天偷偷去吃食的时候被人发现嘲笑一样恼羞成怒。他既不想炸毛让对方更加得意,也不想因此放下骄傲,扔下喷壶就走,以示态度。

“你心疼你奶奶的钱,为什么不心疼他对你的关爱。她已经逃离了那个地方,现在让他伤心的,是你。”

叶恒捡起喷壶,对着枝叶漫不经心的喷洒,

罗瑞紧紧捏着门把手,最终是没能打开那扇门。他对叶恒大吼“你懂什么!你凭什么说我!”

叶恒随手丢下喷壶,一步一步试探着向罗瑞靠近。他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