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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多了,偶尔他还是会做那个梦。

梦里的男人正野蛮的侵犯他,而他在男人身下痛得不停掉泪。

很多东西都已经变得模糊,只有那张很好看却很冷酷的脸,他没有办法忘记。

但他已经很久不曾哭著醒来,也不会再一回忆梦境就全身颤抖。

总有一天可以完全脱离那个梦的吧?

……他如此相信。

恶男(阿彻)正文第1章

四月,台北体育馆。

寒冬已经远去,梅雨季节尚未到来,春阳和煦,北台湾的上空一片蔚蓝,正是适合运动的好天气。

HBL(高中篮球联赛)刚於三月落幕,相隔不到一个月,台北体育馆因为举办海峡两岸高中篮球邀请赛,又再次涌入大批喜好高中篮球的球迷。

代表台湾出赛的是今年度HBL前三名的队伍:协扬高中、枫淮家商和滨山高中,加上从大陆北京、上海、渖阳、长沙等城市应邀来台的五支名校队伍,共八支劲旅在此展开为期六天的交流比赛。

「咦?焦你来啦?」

协扬教练江津直到比赛前一刻,才慢吞吞走进休息区,看到自家的头号控卫居然也在场,有些纳罕的摸了摸下巴。

「嗯……今天是对『枫淮』,你应该知道吧?你确定没有哪里『又』不舒服吗?」

「江爷爷,您老就别糗我了。」焦白去一眼,垂下头继续缠脚踝上的固定带,然後套上球鞋,站起来活动几下。

「OK!看起来没问题,可以上场。」况寰安在一旁笑道。他刚卸下协扬篮球队的队长职务,整个人看起来相当悠,身上也套著T恤遮住里面的球衣,一副不打算下场的模样。

「喂!你不打?」焦瞟他。

「先发让给一、二年级的学弟,这是让他们增加经验的好机会。」况寰安解释:「教练也同意了。」

「也对。」焦耸肩,戴上头套固定住留长的头发。「反正你以後要打球,机会多的是。」

「对了寰安,我今天看到N大的甄试榜单,恭喜你考上罗!」江津想起此事,笑著拍拍爱将的肩膀。

国立N大运动竞技系的篮球组,相当於国内高中篮球选手的第一志愿,每年的独立招生名额只有少数几名,要考上是很不容易的事。

「谢谢,教练你要请客吗?」况寰安打趣道。

「没问题!阳春面一碗再加卤蛋一颗,够意思了吧?」江津哈哈大笑,视线投向站在球场边的另一名爱将。

「苑森也考上F大篮球队了,很好!咱们队的前锋都很争气,等这系列比赛结束,教练请大家吃涮涮锅!」

「好耶!」

「教练说话要算话喔!」

休息区登时响起一片欢呼声,一点都不像是一支准备上场比赛的队伍。

「阿你呢?要参加大学指考吗?」况寰安问著在一起三年的老队友。

「是啊。」

「考法律系?」他知道焦一家人从父母到兄姐都是律师或法官。

「是啊。」

「所以,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参加的大型篮球比赛了。」

「是啊……」焦懒洋洋的拉长语尾,比比对面球场上正在练投的某个瘦小枫淮球员。

「对『他』来说也是。」

况寰安顺著他所指看去,轻轻嗯了一声。

高三毕业在即,每个人都已经决定好未来的方向。有人继续走在同样的道路上,也有人转而追求另一个目标。

「因为以後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这场比赛,我一定要打。」

焦看著远方那人手中的篮球离开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线,空心入网。

「……纪攸茗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以台湾男生而言,纪攸茗的身高并不算太矮,但在篮球圈中仍是相当吃亏,更别说以此为业了。就算球技再好,没有职业球队会愿意收一名高中刚毕业、身高只有一米七的後卫。

这点纪攸茗一开始就很清楚。他加入HBL名校枫淮,只是想好好打三年自己最喜欢的篮球,能拿下一座冠军更好,仅此而已。

尽管这个梦想到最後还是差了一步,但回顾高中三年,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遗憾。

「五、四、三……」

比赛终了前倒数前三秒,枫淮还落後协扬两分,一记上篮又被对方打火锅盖掉,胜败几乎底定。

但纪攸茗仍没有放弃。他扑出场外,硬是救回那颗已飞过边线的球,并回传给站在三分线外无人防守的队友吴。

吴毫不迟疑,立即出手。

「哔哔」

「刷!」

终场哨声响起的同时,这颗球也应声进袋。枫淮加油区登时欢声雷动,每个人都乐得跟疯了一样。

「哇进了!赢了赢了!」

「太帅了!反败为胜!」

这记起死回生的压哨三分球不但精采,还戏剧性的帮助枫淮家商逆转,由两分落後变成一分超前,赢了协扬高中。也算小小报了上个月HBL冠军赛枫淮被协扬打败的仇。

「喂!纪笨蛋!」

欢呼和惊叹声中,只有一人大动肝火。焦及时抱住整个人跌出去的纪攸茗,冲著他就是一顿骂:

「你白痴啊!这只是友谊赛,不用那麽拼命吧?要是受伤了你找谁赔!」

纪攸茗闻言「」了一声,唇角忍不住勾起来。

「阿……好久没听你这样叫我,感觉还满怀念的。」

因为国中时发生的某个「意外」,加上就读不同高中,焦和纪攸茗有整整三年的时间不曾说过话。直到今年二月在高雄比HBL准决赛,两人同住一栋宿舍,才在某个契机下「破冰」。

但要完全恢复跟过去一模一样的相处情形,是不可能的。至少纪攸茗不会再动不动就扑过去抱住焦,焦也没再拿「纪笨蛋」这个他专用的绰号喊过对方。

「怀念个头!」焦没好气:「我以为过了三年你已经有改变,所以才没那样叫你。不过我错了,你根本就是个笨蛋,牵到北京一样是笨蛋,没受伤算你运气好!」

「不是我运气好,是因为你接住我,我才没受伤的。」纪攸茗仍是笑笑的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