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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却还沉浸在震惊中,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失踪一年多的表哥是怎么突然出现在羽哥对门,又怎么会知道备用钥匙放在什么位置……

他们不是已经彻底断了吗?

就在张淮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赵恒川却已经熟练地翻出钥匙,将其在门锁上插好了,转头看他,“要你的指纹。”

走道的灯光下,张淮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赵恒川比起之前并无太大变化,只是此时穿着居家服的样子,要与张淮印象中的西装革履有所出入。

见他依然傻愣愣的站着,赵恒川没了耐心,三两步过来抓住张淮的拇指往门上按。

只听滴地一声,指示灯由红转绿,门锁咔地打开了,赵恒川收回手,“你进去吧,好好照顾他。”

张淮这才如梦初醒的眨了眨眼,茫然道:“表、表哥你……你不去见见他么?”

赵恒川垂下眼,“我没脸见他,也不想去打扰他,你……你替我好好照顾吧。”话虽这么说着,他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张淮看出了他的犹豫,想了想,直言道:“可是羽哥……应该是想见你的。”

“……他都已经有女朋友了。”赵恒川闷闷的说着。

张淮一时语塞,苦笑道:“表哥你也是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的人了,什么是炒作还看不出来吗……”他看着对方骤然亮起来的眼神,叹了口气,咬咬牙说出了实话。

“其实羽哥一直没能忘了你……这一年来他过得很辛苦,有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累死在工作上,特别是在你……出柜之后。”

“至于再前面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内情,但我觉得你是有苦衷的,羽哥也已经看开了,他上次半夜给我打电话问你的下落,第二天又说不用了……我觉他其实还是想见你的,之前是,现在肯定也是。”张淮说到这里时,吞了吞口水,“去见见他吧,难道你不想他吗?”

难道你不想他吗?

怎么可能不想,赵恒川心道,这一年多来,四百多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分一秒是不再思念,此时更恨不得立马冲进屋里,将那人狠狠搂在怀中,再也不放手。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给凌羽带来了太多的伤害那个人是想离开的,在得知凌羽早早备好的解约合同后,赵恒川能做的只有苦笑,他费尽心思铺好的路,那人也不愿再踏上一脚。

是啊,他是那么骄傲,而这样骄傲的人愿意在自己身边停留那么些年……而自己却执着于过去的一点纠纷,自暴自弃的觉得凌羽对他的好也都是假的。

真是蠢啊,蠢得无可救药了……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脸面,再次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

赵恒川嘴里发苦,脚跟却又像是钉在地上似的,无法移动半分……他的目光直直盯着那微开的门缝,试图从中窥见那日夜思念的身影,试图从中寻找一丝丝慰藉。

就在他痛苦的纠结时,却听轻轻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第20章20

20.

那个瞬间,赵恒川连呼吸都停滞了,剧烈的心虚感让他恨不得掉头就跑,又或是缩进阴影里,将自己彻底隐藏。

随着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淡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丢丢晃着尾巴跑出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裤脚,并使劲往门里拽。

赵恒川:……

张淮:……

空气有瞬间僵硬,倒是张淮先回过神来,“这、这是羽哥养的狗……”

赵恒川的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勉强笑了笑,“……我知道。”话音未落,他就被丢丢扯得一个踉跄,半人高的金毛力道不可小觑,赵恒川被连拖带拽的扯进屋里,而张淮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

凌羽并不在客厅。

可就算如此,赵恒川依旧紧张的牙齿在抖,他吞了吞口水,有些无措的站在玄关处,手脚都不知何处安放,生生僵在原地。

张淮在心里叹了口气,越过他走向凌羽的卧房,轻轻敲了敲门,“羽哥?”

没有人回应。

张淮心下一惊,伸手直接将门推开,空调的冷风直面而来。他打了个哆嗦,抬头就见凌羽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被子不知被踢到哪去,长手长脚微微蜷起,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伸手去摸,触到一手冷汗。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气味,张淮低头,看见床边尽是倾倒的酒瓶,些许残留的液体洒了出来,在地毯上留下一摊深渍。

回来后因为心情不佳,凌羽难得翻出自己的藏酒。他没想喝醉,只是心烦意乱时需要点发泄,结果那酒入喉还好却后劲十足,加上落水下午时受了些凉,空调又开得风大,迷迷糊糊睡去后发起了热。

半梦半醒间,凌羽只觉得身体有些沉,他翻了个身,想去够不知被自己踢去哪里的被子,却触到了一只手。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此时正轻轻抓着柔软的被褥手的主人被他指尖的温度烫了下,本能的想要后退,却又被凌羽一把抓住。

还在睡梦中的人睫毛轻颤,梦呓道:“……别走。”

赵恒川眼眶一热,差点没落下泪来。

他用另一只手替凌羽改好被子,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轻轻抽了抽被抓住的那只手,结果才刚刚一动,床上之人却突然睁眼,黑色的瞳孔亮晶晶的,闪着病态的水光。

凌羽眨了眨眼,慢吞吞道:“不是说了别走……”

赵恒川不敢看他,只觉得皮肤接触的地方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似的,连带着脉搏一同传达到心脏。

感受到对方的紧张,凌羽缓缓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些,奈何力气不够,几次没成功。赵恒川见了,连忙将枕头塞到他腰下,“你别乱动……”

凌羽有气无力的白他一眼,“闭嘴。”

赵恒川抿了抿唇,稍稍退了半步,又被手腕上的阻力拉了回来。

凌羽深深吸了口气。

“你是不是怕我找你麻烦?”

他说话时声音微有些发抖,还带着病中的沙哑,竟是透出几分脆弱。

赵恒川心中抽痛,有什么卡在咽喉处喘不上气,嘴唇蠕动数下,终是底底道了声对不起。

凌羽闻言却是笑了,笑声干巴巴的,“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闭了闭眼,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

“李彦都跟我说了……你当时,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凌羽偏过头去,抓着他的手却没半点放松,“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完全可以搪塞过去,而且那张照片也应该是从我这里流出的。”

他想起来了,之前在外地拍真人秀的时候自己在雪地里发烧,睡迷糊的时候有人进来过……照片他第二天起来后就删了,所以肯定是在那时候流出的。

对于这件事情,凌羽很难不去愧疚。

但赵恒川却不这么想,只是说:“……我不想成为你的污点。”他吞了吞口水,“那、那时候正是你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