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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家底丰厚,谈吐风趣的成年男性,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且不说他是不是有性别上的偏好,就是单论性格和家世,安嘉乐都自认属于芸芸众生中的边缘人物。除了父母给了一张还算顺眼的脸,没有多少和普通人竞争的资本。秦磊的选择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本不应该闯入他的生活,更不应该为了他的一举一动而牵动了自己的情绪。

安嘉乐试着把眼前的情况理智分析,形成更简单易懂的数据,却发现他只要一碰上和秦磊相关的事情,就真的半点办法也没有。

很失望,很生气,也很……难过。

大概是有预感秦磊会在宿舍楼下等候,安嘉乐站在楼梯间上下两难,有点不想去上课。林旭看他踌躇不前,催他赶快走:“这节课绝对会点名。要是考勤不全,期中考试要扣分的。”

还在做最后挣扎:“你先走吧。我忘记拿个东西,要回去一趟。”

“行,那你快点啊,我给你占个座。”

腿里像是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要缓缓再挪动,刚走到楼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人还是老样子,穿一身黑杵在路边,好像往常的无数个早晨一样。

安嘉乐深吸一口气,攥着包带加速走过,想假装没看到。没想到忽略了那人腿长的优势,只追了两步就被他迎头赶上,埋着头差点一脑袋撞进他怀里。

“为什么躲着我?”

又是这种质问的语气,安嘉乐忍无可忍,抬头与他对视:“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招惹我?”

秦磊被问得一愣:“啊?”

见终于扳回气势,安嘉乐步步逼近:“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觉得我很好玩是不是。”

看他把这场乌龙当了真,秦磊有口难言,但是转念一想安嘉乐竟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要,心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说,你吃醋了?”

这一下所有复杂纠结的情绪都找到了缘由,安嘉乐不想承认又找不到借口反驳,支支吾吾的不作回答。

秦磊见状,赶紧乘胜追击:“早上那人是我朋友,是个男的,有对象了。昨天晚上他突然来投靠我,没地方住,就睡一起挤了挤。天地良心,什么都没有发生。”

安嘉乐低着头听他说话,脸上看不出表情:“干嘛跟我解释。”

语气波澜不惊的,却抑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的欣喜。

见他还没原谅自己,秦磊死皮赖脸的拦住去路不让他走:“你先说你还生不生气了,说清楚再放你走。”

安嘉乐无言:“我没有生气。”

“那你干嘛不接我电话?”

“……”

“你说,给个理由我就让你走。”

秦磊的身材高大,安嘉乐根本没办法突破他,逼得急了,胡乱应付道:“因为我吃醋,这总行了吧。”

趁着他为这句话分神的功夫,安嘉乐抓着包赶紧跑了。

留下秦磊反复咀嚼着其中含义,也不管这句子里几分真心几分敷衍,满心欢喜,觉得两人的距离终于实实在在的又进了一步。

四舍五入就算是告白了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确实累坏了,再加上心情大悲大喜的,折腾得够呛。这天下午秦磊就开始浑身发烫,觉得难受。冯宁还没找到住处,正蜷在他家的沙发里看电视,见他这幅样子情况不妙,脸红得像刚在笼屉里蒸过,生拉硬拽的把人弄去了医院。

这不去不知道,去了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二,离达成肺炎成就就差了一点点。

医生给开了一堆检查项目,秦磊跟着在医院里楼上楼下的跑,好不容易挪动到输液室,等挂上水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冯宁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哪见过这架势,累得直不起腰:“八百年没见你生病,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磊仰头靠在座位里,有气无力的:“好意思说,还不是你害的。”

冯宁叫冤:“我害的?你个白眼狼,要不是我在家,你早烧成黑炭了。”

脑子烧成一团浆糊,秦磊思维变缓,一时想不到应对的话,只能从鼻子里发出几声闷哼:“我今天要是死在这,你也别想跑。”

说到这里,冯宁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对了,刚才你在抽血,我帮你回了条信息。那人问你在哪,我说你病得快要死了正在医院里,他好像很紧张,说要来看看你。”

“谁?”

冯宁表情神秘不作回答,只抬头看了看表:“啊,看时间他应该马上到了。”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过走廊,镜头声音都仿佛定格成了慢动作。直到看见安嘉乐气喘吁吁的站在面前,秦磊还觉得像梦一场。

如果这就是高烧产生的幻觉,那他愿意再烧得更猛烈一些。

谁曾想梦中人二话不说就先上来朝着胸口给了他一拳:“装死很好玩吗?”

秦磊无奈辩解,指着身边人的方向:“不是我回的信息,是他,就是他瞎说。”

一转眼哪还有什么冯宁的身影。

有此损友,只好自认倒霉:“我是真的发高烧,不信你摸摸。”

试探着去摸他的额头,被惊人的温度烫得缩回手,秦磊眼疾手快的抓住,往刚才他打过的地方揉了揉:“没骗你吧?你还打我,真疼。”

安嘉乐的动作看似幅度很大,其实收着后劲,十成力气落在秦磊身上只剩下了三分。大约还是顾忌到他手上挂着吊瓶,没敢真的用劲。秦磊仗着自己是病人身份,泼皮耍赖,这也疼那也疼,恨不能要安嘉乐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

虚惊一场,安嘉乐看到人好端端的在眼前,没再计较,找了个位置坐在他旁边:“好点没?”

他本来就身体素质奇好,医生给开了几计猛药,刚才又闹腾一番,身上出了不少汗。秦磊晃了晃头,还是有点晕,但是脑瓜仁不再疼了,应该姑且算是好了大半。但是心里想着让安嘉乐再在身边陪久一点,故作虚弱,嗯嗯啊啊的往他肩膀上倒。

“不行,还是难受。我可能熬不过今晚了。”

安嘉乐赶紧“呸呸呸”三声:“乌鸦嘴,这就要死要活,白长这么大个子了。”

嘴上嫌弃着,身子却没挪动,由着他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在自己颈窝。此时的输液室只有寥寥几个人零星坐着,各自埋头于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他们。电视机播放着黄金档的综艺节目,安嘉乐别过头假装专心看电视,心思却不由得飘远。

电视上演的什么他全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跳跳得快极了。

秦磊倚在旁边享受得半眯着眼睛,嘴里念念叨叨:“你真香。”

这句话安嘉乐听得清楚,羞恼着就要把肩膀抽出来:“臭流氓。”

秦磊手下用力,没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