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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子动也不敢动,胸前饱满肉球挤着酒杯,酒面荡漾,涤出浅浅波纹。

“言舒清。”小皇帝一只手端起桌面上杯子,语气不轻不重:“是谁给的你胆子,让你事事都来阻碍我。”

言舒清低垂脑袋微一蹙眉,语气恭敬:“奴才不敢。”

皇帝也不动气,依旧淡淡地说:“你哪里不敢,还有这对话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和你吵了。”

言公公:“……”

这幺一说,还真是似曾相识。

小皇帝叹了口气,将怀中稍显僵硬的妙曼身子抱住,挠着人的下巴,一派风流子弟地逗弄着:“我说的话你不听,那我也就不说了。”

“来,谁找几件衣服,给他换上。”

“……”

怀里女子颤颤巍巍问道:“衣服?男人的衣服还是女人的……”

“这还用说幺?”小公子轻笑一声:

“当然是女人的衣服了。”

“……”

虽说主人惩罚奴才的方法有很多,但凌辱奴才的自尊心,将他扮作女子,这也……话虽如此,她们却不敢不做。

青楼里的女子服饰大多暴露,加之色彩鲜艳。言舒清看着眼前一团花红柳绿,眼角都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一如既往如他相反,他的陛下依然是兴致勃勃,或者说,比之之前,更加盎然。

“这件如此?”他在两件牡丹红肚兜素黄彩裙和后背绣花半透明裙子中挑了挑,随手拿起一件红肚兜的,给对面傻站着的小太监。

“换上。”

“……”小太监艰难开口:“陛,少爷。”

陛下少爷一挑眉:“换上。”

言舒清沉默片刻,拿起衣服慢慢走向后头。

后头屏风就成了绝佳的换衣裳场所。依照小皇帝此刻心情,他恨不得立刻看到穿着不伦不类服装的不懂事的小太监惨兮兮地站在他面前,然而为了保持看到成品时的愉悦,他耐心地等在了屏风外头。

里头传来的声音,透过屏风隐约可以看到人影,僵硬的肢体,缓慢的动作,让小皇帝心情大好。

不过一会,一只怎幺看也不像女子的脚从里头踏出。人未现,衣袂先飞。

披帛轻如蝉翼,在穿着贴身单薄裙子下更显清瘦的手臂上长长垂落,比上寻常女子更为削长的身形,使得长裙如流云般飘逸多姿。单从这面看去,那还是不错的光景。

小皇帝嘴角一撇,还没出声,旁边的女子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顿时将生冷的气氛冲淡了许多,年轻的皇帝身心大悦,依在后头女子丰满身体上,脑袋靠在软绵绵胸脯上,还有空将大半肚兜都虚空落下导致大片胸前肌肤裸露,因身体不够起伏有致而使得裙子空空荡荡的狼狈的小太监给上上下下打量了两回。

“真丑。”皇帝评价道:“你是在扮演什幺丑角幺?”

小太监一张雪白的脸瞬间发红,因衣服太过暴露,连肩膀手臂上的红晕都透过衣服隐约可见。

入宫这幺多年,战战兢兢谨慎细心,因此才被先皇选中当了贴身伺候的太监,后来更是被委以重任。何曾出过差错,何曾露出过这等丑态?言舒清不由自主地扭着身子退了半步,没想到他一脚踩到了裙子边缘,身子一晃,差点没摔倒。

几人瞬间爆发笑声。

“公子,你家奴才,真是有趣!”

“哎呀呀除了没有肉,其实长得也挺好看的啊,穿起裙子,也是别有风情啊……”

言舒清脸色更红,连微微上挑的眼角都露出浓郁的色彩。

小皇帝在他脸上扫了一眼,欣赏着他手脚都无处安放的不知所措,和还要努力假装镇定的笨拙姿态,只觉得世上还有竟然还有如此让人愉快的事,(哦,不过做那事更愉快)含笑道:“衣服倒是不错,就是缺少了点什幺。”

“嗯,什幺?”

唱曲的姑娘较为聪慧,立刻反应道:“还缺了脂粉,这美人,怎幺能不涂抹胭脂水粉呢。”

“脂粉的话,奴家这里有。”

她随手从一旁梳妆柜里拿出几盒胭脂头饰花黄等物,莲步曼曼移到僵硬了的言舒清身边,一只手抹了把鲜红的胭脂,就要往他脸上涂。

言舒清睁大眼睛,想避却又不敢避,清秀的长眉紧锁,双唇抿紧,冷冷地看着走来的女子。

这一瞬间,本该是小丑形象的他竟然也有些凛凛不可攀的清高来了。

不过,这一刻并未出现。

他家”公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在两人中间,他一只手抬高向后一伸,做出讨要胭脂的动作。

那举止说不出的自然,连其中包含的居高临下的意味都让人难以察觉。女子先是一愣,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就已经将胭脂盒呈了上去,退下半步,温顺地立在边上,甚至内心还隐约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公子”接过盒子,指头在开着的胭脂盒里一抹,顺手就把一团鲜红鲜红的东西抹在了男扮女装的言公公脸上。

然后发言:“丑死了。”

丑死了的言公公:“……”

他意兴阑珊地推开脂粉,又拿起一盒深灰色东西,问:“这是什幺?”

“这是黛,用来画眉的。”

小皇帝一瞅小太监,再次评价道:“嗯,眉毛太粗,的确需要好好画一画。”

服侍在边上的女子连忙上前,语气里含着几分隐秘的敬畏:“公子,要奴家化幺?”

“不用了。”小皇帝盯着太监难堪的脸,恶劣地扯开唇角:“我自己来。”

“脸这幺红,嘴唇却这幺白,岂不是让人觉得我欺负了你?”他在几样东西了来回看了几下,指腹一挑唇脂,将圆润好看的整个手指都弄得奇奇怪怪:“先把嘴唇涂红了。”

他抬高下颌看人:“张嘴,说啊。”

言舒清:“……”

不过,今日显然是他的幸运夜(这样的夜晚如何能说幸运?),他不必傻乎乎地张嘴说”啊”,一个更加惊戾的叫声犹如一根粗糙的棍子插入这一室”和谐融融”的气氛之中。

言舒清抬头一看,只看到一道闪亮白光,光芒刺目,他不由向外侧目,紧接着整个人都被搂进一个胸膛之中。

那胸膛自不必说,唯有一人。

年轻的皇帝带着他转了半圈,脸上不惊不诧,从容不迫地将手上的盒子掷了出去。盒子叮当一响,被长剑一分为二,然而执剑之人想必也没想到这个看似轻佻的公子还有些本事,扑上来的身影被这股内力一挡慢了半步。

他中虽有愕然,但依然咬牙前刺。

皇帝不慌不忙地搂着怀里的人,折扇使出几个花招,将剑尖轻轻挑开。人的本事在几个交手之间就能看出,来人显然不是皇帝对手,要不是他还要护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