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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故渊捞过小男孩,按在腿前,下巴朝他一点,说:“我是宋将晗的家长,您着急就先走吧,我陪这孩子等家长。你们给她家长打电话了吗?”

老师说:“这不刚放学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打。”

石故渊掏出手机,按到拨号的页面,说:“她家长电话多少,你先跟她家长联系一下,然后我陪孩子等。”

老师千恩万谢地接过电话,翻出号码本,逐个数字按过去,话筒没响两声就被人接起来了:“喂,您好,急诊室,您找哪位?”

“请问池羽池医生在吗?”

“他现在在抢救室,临时有个大手术,您叫什么名字,等他出来让他给您回话。”

“我是他女儿的老师……请问他什么时候能来接孩子?”

“哟,这可说不准,是个重大事故,没准儿得忙一宿呢。”

“这……”

石故渊看着老师为难的表情,接过电话说:“您好,麻烦您记下这个手机号码,我是池医生女儿同学的家长,孩子挺累的,我就先带回去吃个饭,等池医生有空了再打过来,您看这样方便吗?”

那边说:“孩子的事儿我哪能做主啊……”

石故渊说:“就这么定了,你记一下,我姓石,等池医生出来别忘了跟他说一声。”

“诶诶”

石故渊挂断了电话,冲老师礼貌性一笑:“您先走吧,孩子先放我家,俩孩子还能做个伴。”

老师仍犹豫不决。

宋将晗搭腔说:“老师,我是大班的宋将晗,不信您可以去问刘老师。这真是我叔叔,您放心吧,他不是骗子。”

石故渊敲了下他的脑袋。

“那……那麻烦您了,我这边真挺着急的……”

石故渊含笑目送老师打车走了,才蹲下来,问翻版又转换了性别的“小石故渊”:“你叫池晓瑜是不是,你爸爸是池医生。”

池晓瑜点了点头,也不怕生,她嗅到这个男人身上有清淡的佛香,很好闻,让她忍不住往前凑。

石故渊迎接了小美人的“投怀送抱”,另一只手牵着宋将晗,问他俩:“你俩晚上想吃什么?”

宋将晗先说:“我要吃肯德基!”

“你爸说不行。麦当劳也不行。”

池晓瑜小声说:“我想吃糖醋排骨……”

石故渊乐了:“你可真会点菜,这时间会有点儿长,你俩能忍住不?”

俩人都说:“能。”

三个人,石故渊在心里备好了四菜一汤的菜谱,开车绕到市场买了一晚的口粮,又给俩孩子买了两板乐百氏AD钙奶,还得看着他们吃完饭才能喝。

池晓瑜进了家门,就乖乖去书房写汉语拼音,石故渊在厨房做饭,宋将晗一看没人搭理他,觉得挺没意思,也跟着池晓瑜去写作业。石故渊抽空往书房看了一眼,俩孩子脑袋碰脑袋,宋将晗还很有哥哥样,给池晓瑜讲数学题。

吃完了饭,宋将晗终于忍不住蠢蠢欲动的罪恶之手,伸向了小霸王游戏机。

石故渊边洗碗边问:“小晗,你作业写完了吗?”

宋将晗说:“写完了。”

石故渊把碗装回碗橱,擦干了手,出来说:“拿来我检查一遍。”

宋将晗拉长了音:“叔叔”

“没用,没写完就不准玩,”石故渊板着脸说完,又问池晓瑜,“你写完了吗?”

池晓瑜说:“写完了。”

石故渊摸摸她的头顶,又担心把她辫子碰乱,所以轻手轻脚的,像对待一件瓷娃娃:“来,石叔叔带你玩游戏。”

“叔叔!”

讨价还价之下,石故渊和池晓瑜同意等宋将晗一起玩。俩孩子胡闹到九点,石故渊看看手机,还是没有电话,只好让池晓瑜先在家里住一宿。

他分别给孩子们洗了澡,宋将晗跟个皮猴儿似的,洗头发的时候杀猪般嚎叫着,非常不配合;轮到池晓瑜,就乖巧极了,只是害怕一样,紧紧地闭着双眼,小眉头拧得死紧。

石故渊爱怜地给她速战速决,往身上抹沐浴露的时候,池晓瑜忽然抓过他的手,翻出掌心,拨开泡沫,那里有一点红痣。

池晓瑜指着红痣,抬眼说:“我爸爸这里也有个小红点。”

“是吗?”石故渊给她冲水,擦干之后又用大浴巾给她包起来,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笑着说,“没准你上辈子真是我女儿。”

给孩子们吹干了头发,还要读故事书哄睡觉。折腾到快十点,石故渊总算脱身,轻轻关上门,他没有去房间睡觉,而是去了书房。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仍然不是池医生。

石故渊站在书房宽阔的落地窗前,拉上窗帘,一边接起电话:“说。”

那边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声:“石总,刚得的消息,明天局里可能要查东陵山别墅,我让人把筹码赌桌啥的都暂时撤到别的地方去了,然后放了荷官两天假。”

石故渊闭上眼睛,疲惫地捏着鼻梁:“嗯,仔细着点,别留下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放心吧,有我看着呢。”

石故渊嗤笑道:“刚换届就弄这么大动静……”

那边说道:“装装样子呗,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喝两次酒都原形毕露。”

“刘勉,千万不要掉以轻心,”石故渊睁开眼睛,“郑中天还有最后一批货这两天进海关,你让人盯着点儿,他一死,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

“诶,知道了,”刘勉应得很干脆,“说到郑董,还真有个麻烦得您亲自出面。”

石故渊皱起眉毛,显然对一切有关郑中天的话题都有些烦躁:“什么麻烦?”

“他那个小公子好像……好像对您有些意见。”

这话说得过于保守,自打这位郑小公子在九年前的某个晚上,撞破了郑中天和他之间的不堪的情\事,就一直对他横眉冷对。

不过也有好处,从此以后,郑中天再没找过他做那事儿。

刘勉继续说:“郑董的遗嘱里,明确写明让您接任他公司总裁的位置,但这个小公子好像不大服气……”

“他以为我爱接手他们腾空的烂摊子?”石故渊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郑中天抚养我和我妹妹长大的份上,哼……”

“诶,石总,您劝一劝他吧,谁不知道郑董的意思?是让您手把手教他儿子怎么运营公司呢!”

他劝?让他劝,那无疑是火上加油,雪上加霜。

石故渊说:“我知道了,这两天你辛苦点儿”

话没说完,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石故渊望过去,一下子心疼起来,对手机说:“行了,就这样。”然后挂断了电话,快步把泪眼朦胧的池晓瑜抱起来,轻轻拍她的后背。

“怎么了,跟叔叔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