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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东西掉了。”

被叫做“白眼狼”的弟子其名叫白闫,因发音相似被套了这么个外号。白闫见他扒着路边的草丛,也跟着拿佩剑左右扫了扫,边问:“什么东西掉了?这么紧张?”

空琉顿了一下,犹豫着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拜师门的时候不是一人发了个腰牌么,今早晨读还在的,从戒中院回来就没瞧见了。”

白闫“哦”了一声,稍稍找的仔细了些道:“那也确实不是什么要紧的,回头让工木坊给你补一块呗。你是不是落在戒中院了?竹宣阁呢?找过了吗?晨读时候不是有个谢先生来教你们空翻么,是不是那时候掉的?”

空琉摇摇头:“我去找过了,没瞧见,想着是不是这路上掉了。别废话了,快帮我找找。”

他们这东翻西找的又往北院走了一段路。日头正毒,两人不多时就找的满头大汗,白闫首先就败下阵来,倚着块石头呼哧呼哧的给自己扇风道:“我不行了,你自个儿找吧,热死我了。找不到便算了,回头告诉卫延,让工木坊再刻一块便是。”

空琉苦着脸,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却仍旧不死心的拿佩剑扒了扒身边的草丛。这师门中弟子众多,若是叫谁捡了去,看到上面刻的字号该是能辨得出是谁家子弟,寻个人问问也能还过来。这木牌人人都有,犯不着偷来藏着掖着的,除了外家人还有谁会稀罕这东西的?

空琉忽然拉起白闫晃了晃道:“早上那个谢先生被宗主带去哪儿了?”

白闫热的晕乎乎的,被他这么一晃差点儿把午饭吐出来,忙扯开他的魔爪道:“别晃别晃!哎哟你劲儿可真不小!刚才在饭堂我听几个师弟说,宗主拉了个人在操练场上试他们的功课,估计就是那个谢先生了。论起真功夫一点儿也不含糊的,他不是还拉着你仔细教了个空翻么?你也是笨,一个空翻都翻不好。”

空琉这才记起来还有这么一个插曲,只想着该不是那时候身上的腰牌给他偷了过去吧。他又问:“那他现在人呢?”

白闫摇头:“这会儿午休呢,先生们都在东面休息。你有事等未时再说吧,扰了先生们休息又要去戒中院领罚了。”

空琉沉吟着点点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北院寝室,拍拍白闫的肩道:“行罢,你回屋子歇会儿吧,找了一路别中了暑气,我再去边上找找,未时见吧。”

白闫也是困乏的不行,连连点头,冲他摆摆手便往北院去休息了。

烈日下蝉鸣阵阵,闹声响如雷鸣,当真是热的急了,甚至还有几只从枝头摇摇晃晃的坠落,摔在泥巴里,热晕了过去。

空琉四顾张望了一番,随手抹掉额头滑落的汗,倒退着跑了几步,钻进了北院侧面的一片林子里。这里的树虽不比常青林的粗大高壮,但亦是枝繁叶茂,如一个个天工巨伞,撑起片片绿荫,比起外头烈日当头,这儿倒是一下子凉快了许多。

他东绕西绕的来到一块略为宽敞的地方,那儿立着块笨重的巨石,后方不远是一处高坡,这石头想是从那山坡上滚下来的,孤零零的立在那儿。

空琉伸手拍了拍那石头,然后拿着自己的佩剑往石头下的泥巴里狠狠的捣鼓了几下,待泥土松了些便扔了佩剑徒手刨了起来。

不多时,石头下的泥巴被翻开,一个木盒逐渐露了出来。

空琉将掉落在身前的束发带撩到身后,伸手把那木盒子挖了出来,糊着泥的手胡乱的拍来拍去,将上头的泥巴全抠了下来,然后打开了木盒的盖子。

盒子里放着一本书册,旧蓝色的封皮,上面的字有些磨损却还能依稀辨的清,五个字还余着三个字,写的是离、鬼、录。空琉拿袖子在书上擦了擦。

“《离魂禁鬼录》?你昨晚翻了一个晚上就为了这个?”

身后蓦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空琉一跳,来人悄无声息,根本察觉不到其人靠近!

只看方才埋着木盒的那个石头上蹲坐着一个白衣人,正是早课上来串门的那位“谢先生”。

然而空琉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了,他的注意全数被他话中提到的“昨晚”吸引,他眯起眼道:“昨晚你看到了?”

谢语栖笑了笑道:“何止看到了,我跟了你一夜,你可曾发现?”

空琉冷哼一声,手已探进了袖中。谢语栖却不在意,继续道:“你功夫藏的挺深呢,师承哪家的?让我猜猜,小门小派的拿了这《禁鬼录》也没用,至于四大宗派么,连家的女主人性格古怪,似乎对范家宗主略有好感,应该不至于做这种事。青峰久居塞外,对中原的闲杂俗事向来是不理会的。还剩个苍域城洛家,素闻洛宗主阴枭诡谲,与范家结下不少梁子,那你多半就是他们的人了,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空琉笑道:“你知道的可真多,你也该知道这样的人往往没什么好下场。”

谢语栖道:“这么咒我的人可太多了,你可不是第一个。”

空琉不理他的废话,话锋转道:“你如何怀疑我的?我自认不曾露出什么马脚。”

谢语栖道:“也没什么,跟了你一路,看你往北院去了,便知道你是新进的弟子。按着范家的规矩,卯时新弟子都要去竹宣阁早课,我就借着机会试一试,你刚一进竹宣阁我就注意到你脚步轻踏,虽有隐藏却是习惯所为,空翻时的力道也有刻意为之,怪只怪你藏的太过,惹人起疑。”

空琉张了张嘴,终是化作一声冷哼,下一刻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数道寒光飞了出去,谢语栖从石头顶躲开,翻身跃下。空琉一挥手,长剑出鞘,剑光乍现,一挽长弧就朝谢语栖刺了过去。

谢语栖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银针交织成网,将剑路尽数截断。

他且退且道:“别急着打啊,话还没说完呢。你偷这本《禁鬼录》做什么?据我所知这书里写的尽是些招鬼驱鬼的法子。再过一个多月便是中元节,莫非你想借此机会布下什么阵法?鬼门大开,让范宗成为活靶子?你和范宗有什么仇怨?或是说洛家和范宗有什么过节?旁的不说,最直接的,你们洛宗主也想要灵珠的,是也不是?”

空琉根本没打算理他,召回长剑当空劈下,巨石瞬间炸裂,石屑四散飞溅。

“少废话,拔剑!”空琉一声怒喝。

谢语栖却是笑道:“我不用剑,剑是用来杀人的。”

空琉:“狂妄。”说话间已杀了过去,剑气流转,光华直上云霄。

谢语栖点足飞掠,左闪右避,银针却是丝毫不乱的将对方驶来的剑招招隔断,双方你来我去眨眼就去了十来招,而空琉却是半分便宜也讨不到。

谢语栖忽然脚下一顿,不退反进,如游鱼般贴了上去,空琉收剑不及忙以掌力送上,与此同时召回长剑助阵。然而对方速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