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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就是花了个加工费而已。那玉,是我从后面山上捡来的。当时就觉得这个做成簪子应该挺适合你。”

林玉生似是还陷在那句话里,又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露出一个笑容道:“那就谢谢你了!对了,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可怜了已经在石头后面蹲了半天的常念,他忍不住动了动自己酸麻的双脚,却不想这一下不知踩在了哪块松动的石子上,顿时一个趔趄,人往右侧倾倒过去,常念死命攀住了藏身的石头才没让自己滚出去。可他放在口袋中的怀表却突然滑落出来,砸在石堆上的声音在这黑夜里甚是清晰。常念吓得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生怕漏出一丝呼吸。好在那边两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常念心下一松,刚舒了一口气却是卡在半路。刚才那个叫林玉生的似乎往这里瞥了一眼,然而速度太快,常念突然又不确定了。

事实证明,常念今晚的心路历程注定是不会平静的。当他摸索着从地上捡起摔落的怀表时,刚卡在半路还未完全下去的那口气又被提了上来。怀表的表盖大概在碰撞中被摔开了,此时胸脯大开地将表盘暴露在夜色中。而令常念神色惊异的是,表盘中已然停止转动的指针,现在却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滴答、滴答……”怀表充满活力的行走声出现在常念耳畔,渐渐地变成了二重奏。常念扭头,明亮的月光下,二爷提在眼前端详的怀表赫然跟他手中的一模一样。

“滴答、滴答、滴答……”

常念感觉自己像坠进了时间的长河,时间流动的声音贯彻耳畔,越来越响,越来越响,直至一道巨浪将他淹没……

“啊~”常念低呼一声坐了起来,那种被时间挤压的窒息感还清晰地萦绕在身畔。常念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卧室里。窗外天□□晓,常念一把扯下了被汗水透湿的风衣扔在床上,他的思绪有点乱。

枕头边,落着一只表盘敞露的怀表。

“滴答、滴答……”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四章完结

第3章惊梦二

日头刚出,常念已经站在了“牡丹园”的门庭前。此时他面对这座劫后重生的园子,心中已全然没有了昨日那种平静无谓。心中的疑惑如雨后的春笋一茬一茬地冒出了头。

常念的左手在衣袋中握紧了那块怀表,表面粗糙的质感在指尖划过,耳边似乎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时间跳动的声音。常念平复了一下呼吸,走了进去。

中庭的戏台上,张大爷一身白色的练功服,正在打太极。由于他背对着门口,并没有看到进来的常念。常念站在台下,等到张大爷一个收式站直了身体,他才开口打招呼:“早上好,张大爷!”

张大爷闻声惊了一下,回过身来见是常念,大笑道:“是常家小子啊,这么早就起床了!”

常念回以一笑道:“睡不着了就起来出门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张大爷一边引着常念往东南角的桂花树下走,一边念叨着:“我们家那小子还懒在床上呢。现在的小年轻啊,个个都要屁股顶着太阳才肯起床。”

桂花树下摆置着一张近一米高的藤桌和四张藤椅。张大爷拉开一张藤椅招呼常念:“来,坐!”常念赶忙道谢,待张大爷入座后,他才坐了下来。

现在刚入秋,夏的尾巴还没走完,离桂花展现风姿还有些时候。但坐在树下,感受清晨充满朝气的柔风拂面而过也别有一番风味。

张大爷端起桌上的白瓷茶具给常念倒了一杯茶:“尝尝,自己摘,自己炒的,可香着呢!”常念伸双手接过了茶盏,一阵沁人心脾的茶香幽然而起,萦绕鼻间。常念在张大爷期盼的目光中呷了一口茶水。他不懂茶,也品不出个所以然,但还是微笑着赞了一句:“好茶!”世人总习惯于用金钱来衡量事物的价值,却不知真正的价值都是用心在衡量的。

常念放下茶杯,交握双手放在腿上正色道:“张大爷,其实我心里有点事,可这里又没有什么熟识的人可以问的……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来打扰您了。”

张大爷对这个温和懂礼貌的小青年可是越看越喜欢,脸上的笑意一只就没减过,闻言豪迈道:“跟大爷你客气啥。你回这里来就是回自己家。我啊,就像你爷爷一样的,你有事都可以来找我!”

常念心中一暖,道:“您知道林玉生这个人吗?”

“林玉生……”张大爷把这个名字在嘴巴里咀嚼了一遍,皱着眉头回忆起来。

常念又附加提示道:“他……可能已经去世了。”

张大爷缩缩眉头,抿抿嘴巴,又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摇头:”别看我年纪大了,可记忆力还顶好着。咱们镇不大,这么些年进进出出的我基本上都有些数,可我实在不记得有叫林玉生的。他大概多大岁数了?“

“……”常念沉默,他不知道。

“你确定他一直住在这里?”

“……”不好意思,他还是不知道。常念满脸歉意地看着张大爷。

张大爷沉思了一下,站了起来,说:“这样,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说的林玉生如果很早以前在镇上生活过,那他一定晓得的。如果他也不晓得,那就没有人好帮你了。”

常念起身跟上张大爷。他很感激张大爷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找林玉生这个人。似梦非梦的一场梦,重新开始运转的怀表……他自己也是满心迷茫。

常念随着张大爷七弯八拐穿过了好几条胡同小巷,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胡同。一路上,从张大爷絮絮叨叨话中,常念对即将要去见的人也有了一些了解。那人姓田,镇上年轻一辈的都喊他田太公。明年就迎来九十大寿的他是这个镇上年岁最长的人,也算看尽了小镇的兴衰荣辱,问他确实再合适不过。

不过张大爷也特意强调。“田叔他很多时候都是神思清楚的,但有时候……”张大爷指指脑袋,“会说一些胡话。你呀,莫理他,他说尽兴了就恢复正常了。”

走到胡同底,张大爷推开虚掩着的门,站在门口往里大喊了一声:“田叔,起了吗?”

“谁啊?”一个苍老沙哑但仍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

常念与张大爷错开一步望进去。门后是一条两人宽、两米左右长的小过道。眼睛通过过道口圈限出来的空间可以看到院子和堂屋的一角。院子里临着中间的石板道路,两侧种满了花花草草。路的尽头是一把竹椅,旁边光线被遮挡处,可以见着一个拄着拐杖的剪影。想来是老太公听到声音后站了起来。

“我是顺贵。”张大爷回道。

“是顺贵啊。”老太公说完,提起了拐杖,大概是准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