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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放在胸前口袋的眼镜,差点掉了出来。

「我也一起去!不骂他个几句我是不会善罢罢休的!」

「那个……不行。」

克哉犹豫地拒绝本多的意见。虽然本多也一起去的话可以壮胆,但是御堂敌视的是自己。而且照本多现在这样子,去了也只会点燃新的火种罢了。看着两人的互动,恢复冷静的片桐心平气和地插话:

「说的也是,我也认为这边交给佐伯会比较好。你不是说上次拿到这份工作的人是佐伯吗?而且我想,佐伯和御堂部长两人比较合得来。」

片桐的话,让克哉和本多都说不出话。怎么会误会得这么深,但是片桐似乎是真心地这么认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才好,目瞪口呆的克哉和本多面面相觑。

「这样的话,就交给你了。」

混着叹息如此说完后,本多松弛双手的力道。但是他的手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轻拍两三次克哉的肩膀,作为鼓励。

目送两人离去后,克哉离开会议室。走在无人的走廊上,胸膛开始抽痛,克哉以手指寻找那像是发痒的奇妙感触的位置。但是西装胸前口袋里头,除了眼镜没有其他东西。

戴上眼镜应该会比较好吧?克哉稍微犹豫了一下。戴上眼镜的话或许就能说服御堂。那种万能感,源源不绝的自信,只要有这副眼镜自己就不会输给任何人。要辩倒御堂也变得轻而易举。

「…………」

不过最后还是把拿出来的眼镜,再次放回胸前口袋收好。

现在还是不要戴吧。之前会让御堂不高兴,原因就是自己戴上这副眼镜后的态度。轻视对方还有得到工作后的同情与傲慢姿态。虽说当时是说服了他,不过再这样下去,一定又会发生相同的事。

首先得跟他好好道歉。如果御堂也能消气,说不定会重新考虑看看。

克哉怀抱着一丝希望,走在长长的走廊上。

「拜托您!请您撤回先前所要求的新销售额目标。」

办公室内只有御堂一人,克哉对着他深深地鞠躬。御堂没有反应,不过克哉也不打算抬头,一味地等待他的回答。在这段期间,呼吸痛苦得不得了。随着沉默的持续,太阳穴开始渗出不情愿的汗水。

「你不请自来,我还以为是要说什么呢。」

御堂口气充满嘲讽。克哉咬紧嘴唇忍耐:

「先前当着您的面夸下海口说办得到,现在却又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非常过意不去。但是要在两个月内达成那笔数字,说实话,根本是不可能,所以……」

「真是无法想象,这是在拿到这笔契约时,向我夸口的你会说的话呢。」

「之前对您有诸多失礼之处,真的是非常抱歉。所以请务必重新考虑!」

至少要将诚意传达给对方,克哉的头从未如此低过。但是克哉拚命谢罪,也没能改变御堂的态度。

「回去。在你做这无意义的举动时,不是应该在为了达成目标而努力不懈吗?」

「可是……」

「如果你说办不到的话,那也没办法。我只好改变负责的营业课……而你们,就得被解雇。」

克哉的头像是弹起一样猛然抬起:

「怎么可以……那么,您到底希望我们怎么做……」

「怎么做?在问这种事情之前,稍微努力看看怎么样?说不定,会进展到令人出乎意料的地步喔。至少你们已经达成了最初的目标嘛。」

「话虽如此,那个数字实在是太乱来了!以常识来思考,要卖到那种数量根本是……御堂先生您应该也知道的不是吗!?」

拚命的克哉越说越火,御堂的表情也转为愤怒。他以严厉的眼神瞪视,气氛恶劣到他似乎要克哉滚出去。

即使如此,克哉还是只能依赖他,然后再度深深弯腰低头:

「求求您,请再重新考虑。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我什么都肯做!!所以……」

「你说,什么都肯做?」

「是的!」

像是在探视那句话的真意,御堂观察克哉的表情。看穿他脸上只有表里一致的诚意和拚命后,御堂的脸就冷酷地歪斜着嘴笑道:

「那么,就招待我吧。」

「招待是吗?」

御堂的要求,在克哉听来非常意外。顾全大体重视效率的他,至今从未要求过要有招待什么的。

但是如果招待他就能改变这乱来的数字的话,内心这么想的克哉探出身子。可是御堂像是要阻止他说话,继续说下去:

「对了,我话说在前头,你准备的酒席之类的,我可没兴趣。」

「那么,是要怎样的……」

「这个嘛……就先让你,充当我的床伴吧。」

「啊……?」

有一瞬间,克哉不懂他在说什么。

先是招待,现在还出现床伴什么的,无法想象这些是眼前这男子会说出口的词汇。而且还是在大白天的办公室内听到,过大的落差使克哉晕眩:

「呃……那是指……」

克哉不认为御堂在开玩笑。可是他的要求实在是太脱离常轨了,克哉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某种低级趣味的梦中。

因为太难以相信,克哉的视线飘移且惊慌失措。御堂将之看在眼里并露出轻蔑的笑容:

「因为你说什么都肯做,所以我才这么提议的喔。如果做不到的话,一开始就不要那么轻率地说出口。」

「那样的话,呃……」

他是在测试自己吧?为了看清楚自己的觉悟?尽管如此,克哉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样?决定权在你身上,我并没有要强迫你喔。」

就像猫咪玩弄老鼠一般,邪笑的御堂催促慌张的克哉尽速做出结论。

「我……我、呃……我……」

目标值和床伴。无法拿来比较的两个字汇,在脑袋里不停旋转。哪一边才是比较荒唐的要求呢?而哪一边自己才又做得到呢?

克哉紧握冒汗湿润的手掌。他紧闭双眼,绞尽脑汁思索该说什么:

「……我知道了。就照您说的,请让我……招待您……」

克哉宁可御堂嘲笑自己,说他只是开玩笑。但是御堂没有回以自己期待的反应,而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压低声音询问:

「当真?」

「是的……」

御堂背对克哉,在办公桌上挥笔。然后将写了简短文字的便条纸,扔到克哉的脚边:

「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