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翻的铁证

文/萧竟

1.第二天黑夜中的黑影

寂静的夜里,连一点儿风也没有。

一个郊外的别墅里,一个黑影敏捷地从窗边轻轻一跃,翻进了屋子里。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果然,如那个人所说的那样,这个别墅,是空无一人的。他小心翼翼地走着,先在客厅的酒柜里找到一个空瓶子,然后把酒瓶往下倒,一把小小的钥匙从瓶口倒了出来。

最后,他来到厨房,果然,塑料餐桌下有一个保险柜。他欣喜若狂,当按下一串数字之后,保险柜打开了!

正在此时,背后一个粗犷的男声道:“你是谁?”

他认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是别墅的主人许世清,同样的,他看到了许世清手上的尖刀!

下一秒,尖刀便朝他刺了过来。他的眼中露出一丝决绝,于是,推搡之中,那把尖刀刺进了许世清的腹部,顿时,血流了一地……

2.第三天声音的传播者

“什么!抓住了!”徐妍妍从座位上激动地站了起来,因为她这一动作,旁边认真工作着的同事有些奇怪地看她。

可她仿佛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一样,依旧激动地说着:“这可是大新闻啊,你等我,我马上来!”

他!他是谁?

他没有名字,可是这个城市里,却流传着他的传说!他就像一个影子一样,在这个城市里游走,而他所犯的案子,都只有一个共同点——血液。

他会割破受害人的喉咙,让血管里涌动的血液完全流干,直至受害人死亡。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其中一名受害人竟活了下来,从他零星的语言里,警方知道了凶手的大概轮廓,最后,这名受害人死在了医院里。

可是,这已经足够了。这则消息被报道出来后,整个城市都震动了,而这个隐藏在地下的杀人狂,也有了一个外号——割喉者。

写这篇报道的人,就是徐妍妍。由于这则报告,徐妍妍从一名默默无闻的记者,成为了特约记者,光明的前途正在她面前展开——只要她抢先报道割喉者被抓的消息!

来到市外的监狱中,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苏杰正好从她身边经过,徐妍妍叫住了他。

“苏警官!”因为割喉者的关系,这两个人有过几次合作,这一次将割喉者抓住,苏警官功不可没。

“恭喜苏警官终于把他抓住了。”徐妍妍难掩喜悦之情,更多的,她是想从苏杰口中套出什么。

但苏杰只是感叹了一句:“你获知消息的速度真快。”之后便推说忙匆匆离开了。

那是自然,这个监狱的监狱长就是徐妍妍的线人,而这个消息,徐妍妍自然不会向苏杰透漏。

进入监狱之中,她被前面的狱警引到一个铁栅栏之前,狱警慢慢停下,伸出手,指着被关在监狱里,那个穿着纯白色狱服的少年说:“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而狱中的少年,分明就只有十七八岁,有着半长的头发,白皙剔透的毫无血色的脸庞,他此时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仿佛恐惧正在侵蚀他的全身,而当他听到外面有声音的时候,本来低下的头微微抬起。

“怎么可能!这样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是割喉者呢?”

那孩子和徐妍妍被带到了审讯室中,那孩子因为身上背负着割喉者的罪名,被带出监狱的时候,手上和脚上都带上了镣铐,而徐妍妍亦是看到了他手腕上和脚踝上的淤青。虐待?两个斗大的字徒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可是,下一秒,她又摇了摇头,不能被他的外貌所迷惑,这孩子,或许只是一个披着孩子外皮的恶魔而已。

徐妍妍坐在那孩子对面,仔细端详着他。

从坐下的一瞬间,那孩子就没再说话。徐妍妍开口道:“你叫什么?”

那少年把头微微地抬了起来,他慢慢地,试探着开口:“阿竟……我叫阿竟……”

“阿竟你为什么会被送进监狱呢?”徐妍妍循循善诱着,这时候,她忘记了自己曾觉得阿竟可怜,也忘记了她曾觉得阿竟无辜,她此时只希望阿竟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是割喉者,好让自己再一次出名。

“我……他们说我是凶手……说我是什么割喉者……可是,我不是!我不是啊!”阿竟抓住桌子的手紧紧地捏住,他的指甲开始慢慢泛红,可是,他却浑然不知。

“诬陷!”这个词出现在徐妍妍的脑海里。难道,苏杰诬陷了这个孩子?

这个想法仿佛一颗种子一样,在徐妍妍的脑海里扎根,不仅仅是因为这孩子看起来是那么单纯无辜,更是因为割喉者杀死的人中,有几个是比这个少年更壮硕的男人,还因为,徐妍妍手中,有苏杰的把柄。

徐妍妍在初入记者行业的时候曾调查过一个案子,那起案子里的犯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辜的,是被人诬陷的,而诬陷他的人,就是经办这个案子的警官,苏杰。

可与徐妍妍谈话的第二天,这个犯人就畏罪自杀了。

徐妍妍本来并不在意那犯人的话,为了脱罪,犯人说出什么话都是有可能的,说破案警官污蔑自己的也大有人在。

可是,那犯人又何至于自杀呢?他犯的罪虽然重,但却并非是死刑。是因为苏杰在狱中对他施加了压力逼迫他自杀,或是他杀伪装成自杀假象,亦或是以死证明自己的青白?那犯人到底是哪一种,徐妍妍不得而知。

可是,那犯人的死,却向徐妍妍清清楚楚地证明了,苏杰,可能曾经诬陷过一个无罪的男人!

难道,这是另一起诬陷?而这个孩子,是无罪的?

3.第三天苏杰的证据

徐妍妍找到苏杰,此时的苏杰,正准备与同事一起出去吃饭,他破获了一起大案,今后必定是前途无量。

“那孩子,那孩子其实不是割喉者吧!”徐妍妍一开口,苏杰就愣住了。

苏杰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那孩子,自然是割喉者。”

“可他只是一个孩子!那些被杀的人,其中有好几个身形都比他大一倍,试问,他又怎么能把他们杀死?”徐妍妍反问。

“他自然有他的方法!”苏杰此时显得有些激动,“他明明杀了这么多人,就只是因为他未成年,所以才能免除死刑,不是吗?”

“你还记得李明吗?”徐妍妍报出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名字。

可是,听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苏杰的脸色,就有些变了,他的眼角开始抽搐起来,可是他本人似乎并未觉察到自己的异样。

“你还记得这个男人是吧。入狱的时候,他曾向我说自己是被你诬陷入狱的,他根本没有到过现场,更不是凶手,可现场却留下了有他指纹的盘子,所以,那案子他才被定罪。”徐妍妍看着苏杰,“苏警官,请你告诉我,是为什么,可以吗?”

苏杰的嘴角抽了抽:“犯人最后不是畏罪自杀了吗。难道,这不足以证明什么吗?如果他无罪,又何必自杀?”

苏杰的反问让徐妍妍的脑子里,只留下两个字:无耻!

她现在几乎已经可以完全肯定了,苏杰确实诬陷了李明,而阿竟,也同样的,很有可能是被他诬陷的,现在,她需要找出苏杰诬陷阿竟的证据。

“那昨天的犯罪,你又怎么看呢?”徐妍妍拿出昨天的报纸,报纸的头条上,写着斗大的几个字:割喉者再现!现场留下大量血迹,尸体失踪!

“据我所知,昨天晚上,‘割喉者’已经被你们关了起来,难道他越狱作案之后,又再度回来了吗?”

苏杰看了徐妍妍一眼,然后走进证物室,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杯子,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杯子,杯子上画着一个十字架:“这是在某个凶案现场发现的杯子,上面有他的指纹。一个无辜的孩子,他的指纹怎么会在一个惨烈的凶案现场呢?恐怕,这只有一个可能了。”

而面对铁证的徐妍妍,终于无话可讲了。

4.第三天诬陷

徐妍妍气急败坏地来到了监狱里,她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却被一个孩子耍了。

“你很开心吧。把我当作一个傻子!”徐妍妍生气地坐在阿竟面前,或许,这个孩子真如苏杰所言,真的是割喉者,如果在他嘴里问出什么,就更好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阿竟看着徐妍妍,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你……你……”徐妍妍气得脸颊发红。站在旁边的狱警看徐妍妍气愤的样子,就给她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水。

徐妍妍看了看眼前的水,慢慢喝了一口,冷静了下来。

“我也能要一杯吗?”阿竟问,“可以用上次苏警官给我的那个画着十字架的杯子吗?毕竟,我是基督徒……”

上面画着十字架的杯子?

这句话,让徐妍妍放下了喝水的杯子,而她,也终于冷静了下来,在阿竟的话里,她似乎抓到了什么。

“那个杯子是什么样子?”徐妍妍问。

阿竟歪了歪头,回忆着:“很普通吧,是一个白色的陶瓷杯,上面只画了一个十字架,别的,什么都没有……”

徐妍妍站了起来,而因为她站的动作,纸杯里的水流了一地,可是,她却毫不理会。一下子,她就冲出了房间。

“你有苏杰审讯阿竟的视频画面吗?我知道,刑讯犯人必须要把画面记录下来。”监狱方面,为了防止刑讯时殴打犯人的情况发生,是要求全程录像的。所以,此时徐妍妍才这样问监狱长。

而监狱长则摇摇头:“那视频苏警官要求自己保留,所以,并没有在我的手上。”

“什么!可恶!”徐妍妍紧紧捏着拳头。

她又一次陷入困境之中。仿佛被困在一个箱子里的人不断地寻找着出口,在大脑里不断思索着突破缺口的时候,一个名字,赫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李明!

“那一年前苏杰审讯李明的录像还保留着吗?”徐妍妍满怀期望地问,这是她最后的希望,而神,也并未遗弃她。

“有的,我把它拿过来。”

视频里,李明按照苏杰的要求,在纸上写着什么,而当把字写完后,苏杰要求李明把笔放在纸上,他将笔和纸收走,而他的动作,却是把笔夹在纸间,不让自己的手碰触到。

那只笔,就是当年李明被判有罪的重要证物。那只带有李明指纹的笔,落在了犯罪现场。

这一次,苏杰竟然又故技重施,将一个无辜的少年定罪!

徐妍妍的心中,几乎已经想到明天的新闻头条了:诬陷他人的警察今日再次犯案。而她,也将迎来事业的另一高峰。

5.第四天无罪

“无罪?怎么可能!”苏杰看着阿竟的判决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花了太多的时间,太多的精力来找出割喉者是谁,而今天,这一纸判决却将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流水。

“你没看今天报纸的头条吗?”同事问他,不同于以往的恭敬,此时竟然有些戏谑的意味,他把今天的报纸交给苏杰。

报纸头条上,写着苏杰如何污蔑无辜的人,使他们成为自己往上爬的踏脚石,也同样挖出了苏杰曾逼死李明,及苏杰如何污蔑他人的作案手法。

“两种污蔑手法都是一样的,苏杰,你的创意还真是不够……”那位同事在他抓住割喉者后几近恭维,可当他陷入如此境地的时候,却落井下石。

“我们都知道是他,是他!可是,只是没有证据而已……只是没有证据!”苏杰歇斯底里,将手中的报纸撕扯得粉碎。

“可是,这就是我们与罪犯的不同,不是吗?罪犯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欲望而杀人,可我们逮捕别人,却是因为有了能将犯人逮捕的确凿证据,而这证据,却必须是真实有效,不加伪造的。”警察局长从办公室里出来,“苏杰,你明天来办一下离职手续,顺便交出配枪……”

“连你也不相信我!”苏杰红着眼睛问他。

“不是我不信,而是今天,有人把一封邮件发到了我的邮箱里,那是一个视频,视频内容是你审讯李明的画面……接下来的话,还需要我多说吗?”局长有些惋惜地看着这个男人。

而苏杰,却仿佛一只被戳爆了的气球一样,瘫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阿竟终于被无罪释放了。

是啊,如果他是割喉者的话,他入狱之后,为什么还会有人被杀呢?为什么他能杀死比他更强壮的男人呢?而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杯子,也被证明了是苏杰的伪造而已,那还有什么必要,将他留在监狱里呢?毕竟,他是一个完全无罪的孩子。

监狱外,徐妍妍等在监狱门口,看到阿竟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是不可能被无罪释放的。”阿竟感谢徐妍妍。

而此时的徐妍妍,开着跑车,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看来,揭露苏杰的新闻亦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收益。现在,她已经被一个知名报纸聘请,作为特约记者。

“你是无罪的。一个无罪的人为什么要被关在监狱里呢?”徐妍妍问着他。

阿竟向徐妍妍道了谢后,婉拒了她要送他的好意,独自往外走去,可是,没走几步,他就在身后听到了枪声。

听到了枪声的一瞬间,阿竟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他一回头,就看到苏杰被狱警压制在地上,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飘着白气的枪。

“你这个蠢女人,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被革职,我才被污蔑,也是因为你,那个真正的割喉者才被放走……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他浑身落魄,只一天的工夫,他的头发,就已经全白了,脸上还满是胡茬,眼睛也是血红的。

只一天的工夫,他就从一个警察,变成了一个阶下囚。

而徐妍妍,也只用了一天的工夫,从一个不名一文的小记者,变成了一个炙手可热的知名记者,又从一个知名记者,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真是奇妙的一天啊。”阿竟感叹着。

谁又能说不是呢?

6.第一天他的阴谋

“我知道你的公司现在已经有了巨大的亏空,只要你帮助我,我就会给你一大笔钱。”阿竟对一个高大的男人这样说着。他又比了一个数,而这个数,几乎可以买下一条人命了。

而那男人,赫然就是许世清。

“这么大的一个数,恐怕我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吧?”许世清问。

“我知道你在郊外有一栋别墅。我需要你在别墅里装上摄像头,厨房的地板上埋上一个保险箱,可厨房里,却不能装摄像头。”阿竟提出自己的要求。

“就这么简单?”许世清迟疑地问。

只是要一栋别墅的话,不需要找到他。

“不,我还需要一个死人!”阿竟看着他,“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都会有一个备用血库,每年都会定期抽取自己的血,储藏进血库里,冷冻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毕竟,自己的血液可安全多了。”

“你要我怎么做?”

“也许第二天就会有人来找你,他是一个小偷,他会偷取你保险箱里的东西,可保险箱是空的,为了不让他发现这个事实,我希望你能阻止他。如果你能出一点小血就更好了,接下来,从你血库里取出2000CC的血,洒在厨房的地板上,然后,你就消失一段时间,这些钱,就归你了。”阿竟写了一张支票,“上面是我付给你的定金。”

许世清并未接过定金,而是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人间蒸发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难道你觉得,你能还出你公司所亏空的金额?现在,死去是对你最好的结果,你的妻子孩子还可以拿到一笔高昂的保险金,而你‘死后’也不会有人再来追债,轻轻松松地活着,不好吗?”阿竟显然已经把许世清调查清楚,他知道,许世清是不会拒绝他的。

果然,一番审视之后,许世清将支票接下。而当晚,如阿竟所预料的,自己果然被抓了。

“果然这样,没想到那个人的命,竟然这样硬。”阿竟这样想着。依靠那个并未被完全杀死,但却不治的受害人的证词,苏杰终于把阿竟抓到,当他看到阿竟的面貌的时候,却也彻底地,被震惊了。

“未成年?你竟然杀了这么多人?”苏杰问着。

而阿竟,自然扮演着一个无辜路人的角色,可苏杰却不信。

于是,第二天,许世清果然“被杀”,而作为犯人的阿竟,此时却在监狱之中,那是不可能的犯案,可苏杰却不想放过阿竟。于是,他故伎重施,将杯子放进某一个案发现场。二次取证的时候,阿竟被打上了割喉者的标记。

阿竟,再一次陷入了危机。

可是,他没想到,有一个徐妍妍的加入。

因为有徐妍妍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他才能一步步诱导徐妍妍,将自己从监狱里救出来。

可更大的“惊喜”,却是苏杰把徐妍妍杀了。

本来,阿竟已经雇了杀手,要将徐妍妍杀死——毕竟徐妍妍算是一个人证,可是,巨大的恨意却使苏杰的理智完全崩溃了,于是,他枪杀了徐妍妍。

这世上能证明阿竟是割喉者的物证已经被推翻了,人证之一的徐妍妍已经被枪杀,而苏杰已经变成了一个全然的罪犯,谁又会去听一个疯子的话语呢?

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阿竟是割喉者,这个人,还活着。

7.第五天割喉者

“我看到了新闻。”在约好的地点,许世清拿着昨天的报纸,问阿竟,“你就是那个割喉者吧?利用我洗清了自己的嫌疑,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还是因为有我的帮助呢……”

阿竟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了。

“那个刺杀我的人是谁?我知道那个人不是你,但是他刺我那一下让我的腹部现在还疼呢,我已经好几天吃不进东西了,我想我们该谈谈我的酬劳,可能,需要这个数……”他比了一个数,而这个数,却是两人约定数目的两倍。

“那是我的一个狱友,我们每天都有两个小时的图书馆阅读时间,我们就是那样认识的。”阿竟笑笑,“我的那个狱友刚好要在那一天出狱,我告诉了他你家里的情况,而他,刚好不打算收手。”

“我不明白,如果你想要制造割喉者还游荡在外面的假象,只需要我把血液洒在地板上,然后我人间消失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来我的房子里偷盗呢?”许世清反问。

“我需要一个影像,一个割喉者还在监狱外的错觉,而他的身高、体重、身形都与我差不多,我选他,不是没有原因的。”阿竟回答,“我需要一份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影像,而不是你许世清一个人在那里自导自演,这样太不可信了。”

许世清吸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这孩子根本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而他,现在正在与恶魔做着交易。

阿竟将支票上的金额写上,递给许世清,他的手并未拿稳,那张支票落在了地上,许世清去捡,就在这时,他觉得自己的脖子一阵冰凉……

这就是为什么阿竟能把那些比他更强壮的男人杀死的原因了,要杀死一个有防备的男人很难,可是,当一个男人去捡起落在地上的钱的时候,他就像是没有防备的弯腰捡起支票的许世清,此时可比阿竟矮多了,阿竟下刀,自然也容易多了。

贪婪害死了许世清。与恶魔做交易的,也从来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