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也疯狂Ⅱ:记一次春游
1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苏盟主,捋着自己落满碎花的长发风情万种地道:“我不是你家的吗,阿婴?”
容斐婴冷笑一声,看向远处,“啊,容阙和顾随要走。”
苏月白闻言,条件反射,一个腾挪步慌忙要跟上,“那我也……”
走出好几步才反应过来,悻悻回来了,不好意思一秒钟。
容斐婴:“呵呵。”待要抓住机会继续讽刺苏盟主,忽然旁边嗖嗖跑过去一个小年轻。
容茗边跑边喊,“这就要走了吗,顾随哥哥小皇叔等等我!”后头尾随动物朋友一长串。
容斐婴:“……”
怎么就忘了这还有个说啥信啥的小傻子呢?
这还没完,远处容阙一见容茗身后一群毛茸茸就头皮发炸,看来不及制止拉着顾随就跑,容茗见了,以为他俩真要走,追得越发起劲。
郊外的草地上鸡飞狗跳。
远处温侯爷支好画架子,观望了这场角逐全程,不由鼓掌:“真是一次有趣的春游。”
转而对女帝,“让最不合适在一起的一群人出来集体活动,你是怎么想的呢?”
女帝:“只要可以不上朝,就没什么不合适。”
温遥:“你把容阙带出来,跟你去上朝有什么区别?”
“……”女帝用要炸谁全家的语气道:“不带他,就叫不出来顾随。”
“……”温遥竖起大拇指,“优秀。”
这时候他脚边的小马扎上忽然传出来一道女声,“果然好看的人都是跟好看的人一起玩儿,国师和摄政王走起一处,真是赏心悦目。”
说话的是个胖姑娘,她长得肉嘟嘟白花花,远看像个雪团子,近看更像。
隔壁凌青帮着万霄在树底下铺餐布,看着这位姑娘直吞口水,因为她看上去实在太激发食欲了。
凌青不由问:“师兄,那位姐姐是哪个?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万霄幸灾乐祸,“是王姑娘,护国夫人给侯爷匹配的对象。”
护国夫人,就是逼着温侯爷结婚的妈。
凌青:“温侯爷不是避王小姐如洪水猛兽?现在竟能和她坐在一块了,侯爷进步了。”
他最近正被万霄逼着学一种新的防御术,每进阶一个等级,万霄都会夸:“嗯,不错,进步了。”
久而久之,“进步了”成了小阿青夸人的必备词汇。
但显然温侯爷不觉得自己“进步了”,临行前死活不肯跟王家小姐同车,像个遭到恶霸调戏而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小家碧玉,眼中冒火,“容斐婴,我与你不共戴天。”
容斐婴委屈,“是姨母要你跟王小姐多多走动培养感情,而我只是个听长辈话的孝顺孩子。”
“是么,呵呵。”温遥道:“前天我爹上折子,让国师大人少下神坛与云宫往来。”
女帝陛下气揽山河,“你回去同老侯爷说,要尊重君主的爱好,欺君罔上是不对的,严重了可能会被满门抄斩。”
温遥:“……”
在女帝的威逼和某凌姓侍卫的挟持下毫无招架之力来到野外,身边坐个令他不敢低头的王小姐,眼睛扒在画纸上,心在身前二里开外。
瞄着盟主与女帝,容阙与顾随,万霄与凌青,小明与哈士奇。
看这令人艳羡的一对对,温侯爷悲伤逆流成河,本侯已被全世界抛弃。
想到这里鼓起全身勇气低头看王木木一眼,从鼻孔里挤出一句话,“王姑娘,你是个好人,但我们真的不合适。”
王姑娘闻言托腮仰头看着他,眼睛胖得肿成两条缝。
温侯爷使自己看上去痛心疾首,“其实我是个断袖,暗恋顾随好久了。”
王木木:“哦。”停了停,小眼睛散发出亮光,“哇!”
“……”看来刺激不够大,温遥再接再厉,“我甚至还无耻地喜欢摄政王,哦这令人唾弃的禁忌之恋,我苦苦隐瞒的变态性格就这么被你发现了,你讨厌我吧讨厌我吧讨厌我吧。”最好能讨厌到马上赶回家去让你爹妈取消这门亲事。
王姑娘果然很生气,站起来双手叉腰,“我要杀你了,我是‘摄政王全大齐后援会会长’,摄政王是我们‘缺点’的,不准你暗恋他!”
馒头似厚重的手掌拍过来,温侯爷赶紧道:“淡定,我就是为了跟你找话说开个玩笑,其实真正暗恋容阙的是陛下。”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王木木努力瞪大眼睛。
温遥再接再厉,“是不是感到更变态了?但本侯却很支持他俩,这么一来是不是觉得本侯跟他俩一样变态了?你讨厌我吧讨厌我吧。”
王木木问:“那摄政王也喜欢陛下吗?”
温遥坚定不移,“嗯!”
“……”王木木顿了一瞬,放声大哭。完了,偶像有心上人了,全世界都要失恋了。
2
王姑娘的哭声轰动全场,温侯爷掩耳逃窜,女帝一把拉住他,“大表哥,你把我木木小可爱怎么了?”
温遥:“不过予她一个讨厌本侯的理由。”看本侯牺牲多大。
女帝皱眉,“你又说自己是个断袖?”温侯爷摆脱姑娘惯用套路。
温遥看看她再看看不远处容阙,“比我自己断袖还要惨一点。”
女帝挑眉:“你说自己断袖对象是苏月白?”
苏月白正同小明遛狗,闻言耸肩,一脸幸福的烦恼,“听见没有,哥哥就是这么受你姐姐惦记。”
小明:“嗯嗯嗯,那你好棒。”
温遥:“比那个还要再惨一点,我说你与容阙在一起了。”
女帝深吸一口气,“难怪她哭成这样,确实过于惨了。”
旁边容阙:“……”
本想置之不理,但他仍然问了出来,“惨吗?”
女帝本能点头,看了他一眼,立马改口,“不惨,朕可喜欢你了小皇叔,但你粉丝那么多朕怕挨揍,来,让我们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容阙转头便走。
王小姐哭声还在继续,容斐婴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小皇叔每天都在生气,多生一次少生一次没什么区别,她深沉按住温遥肩膀,“你给我哄好木木,朕就这么一个闺蜜,哄不好我向姨母打你小报告。”
温侯爷生平有三惧:美人垂泪,丑人现眼,老妈发飙。
听女帝这么一说,步伐沉重地退回去了。
离王姑娘八尺远,“你别哭了行不行,偶像迟早要结婚,不可能为粉丝单身一辈子。”认清现实吧追星女孩,“女友粉做不成还可以当他的事业粉,支持他谋权篡位什么的。”
王木木哭得更惨,“不许你侮辱我偶像,他不是这种人!”
温遥:“……”
他一个头两个大:“你哭可以,但是可不可以静静地哭,不然多像本侯欺负了你。这样传出去很是毁本侯光明伟岸的形象。”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王木木:“呜呜呜呜……”
温侯爷试探着问,“我做点什么才能让你高兴?”
王姑娘抽抽噎噎,“你给我画幅画像。”
“什么?!”温遥直接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知不知道本侯爷是大齐第一画手,你知不知道本侯随手丢弃的草稿都有人抢着要,你知不知道本侯画人像,从来只画美人!”
王小姐端正坐于小马扎,“我不美吗?”
“……”温侯爷遥手一指万霄、苏月白、容阙顾随,“美的门槛,美的标准,美的极致,你自己衡量吧。”
王小姐不干,“理解,艺术家眼光都高,其实按照世俗标准,我颜值怎么也能算中等。”
“谁说的?”
“胭脂铺子推销胭脂的老板。”
“嗯,真客观,上次本侯看见他管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妈叫少女。”
“不管,”王木木一扯他衣袖,“快点画我。”
温遥誓死不从。
王姑娘吸气,开始酝酿,一场号啕在即。
“算本侯怕了你。”温侯爷忍辱负重。
王小姐一秒变脸,坐在小马扎上端庄且淑女,“那你要好好画,别忘了帮我加美颜滤镜。”
温遥生不如死点头。
3
干活组布置完野餐用具,发现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餐。
没有餐的野餐能叫野餐?
万霄打发凌青来问女帝,“饭呢?”
女帝看向苏月白,苏月白看向容茗,容茗看向顾随,顾随看向容阙。
容阙看着女帝,“你是在质问我吗?”
女帝立即:“都怪苏月白!”
苏月白:“?”笑眼对容茗,“你姐姐惦记我的正常操作。”
容茗再次对他竖起大拇指,继而总结道:“所以我们出来压根就没带饭?”
这时候就格外想念牡丹姐,就说出门不能没有牡丹姐,早上女帝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是成熟独立的美少女了,执意不带半个随从,于是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容茗捂着肚子,“阿姐,我好饿~”
女帝心说,我也好饿,但是荒郊野岭,连个卖吃的地方都没有,要不……回去?
这时候容阙道:“回去,还有折子要批。”
女帝:“……”
跟摄政王唱反调是女帝保持多年的传统,马上道:“朕不,才出来半日,还没玩够。”
容阙:“今日不批,明日加倍而已。”
女帝:“……”
她倔强地道:“反正今日出来玩就要玩个尽兴,日落之前谁都不许回去,不然就是抗旨不遵,再说一顿饭不吃也没什么大不了,是不是顾随哥哥?!”
神游天外的顾随:“……”发生了什么,怎么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来了,他轻声道:“车里有鱼竿,山后面有湖,湖里或许有鱼。”
女帝兴致勃勃,“就是这样,我们去钓鱼,顾随哥哥跟朕一组。”
拉起顾随就跑。
苏月白领着小明,还想回头叫上温侯爷王小姐,万霄道:“不要打扰旁人调情说爱。”
于是苏月白作罢,将方圆五里的天与地,树与花,并一个倒霉催的温侯爷,全都留给了王小姐,搓扁揉圆随她高兴去吧。
4
一个时辰后。
婴随组一无所获,明白组一无所获,凌霄组一无所获。
隔远处,势单力薄的摄政王第七条鱼已上钩。
苏月白艳羡地看着他,“沉鱼落雁实锤。”
万霄也道:“再这样,我要弃明投暗了。”
女帝愤愤,“老万瞅你这点出息,区区几条鱼就把你收买了?”
老万看着旁边不停咽口水的师弟,“现下谁给我吃的,我就管谁叫爹。”
女帝想了想,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把糖。
万霄:“……”这也太不严谨了。
女帝将糖分给小明凌青,偷留一颗随手递给顾随,笑得很荡漾。
顾随捏着糖,起身,走到容阙身旁,“我记得你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容阙:“……”看一眼隔岸握拳的女帝,没有接,问道:“大概也没人带火折子,你能凭空生个火吗?”
顾随点头,手掌升腾起一团火焰。
又是半个时辰后,烤鱼香味飘满天。
苏盟主最先没抗住,带着小明向容阙投怀送抱去了。
万霄也败下阵来,对女帝,“对不起,今天容阙是我爹。”凌青不用带,主动跟着他跑。
眨眼之间阵营瞬变,剩女帝孤零零坚守阵地。
肚子开始打鸣,咬牙,再咬牙,干脆转身不看他们,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身后有脚步声,容斐婴霸气朝天,“顾随你千万别……”
转头,却是容阙举着一根色泽诱人的烤鱼。
容阙:“我只不过拿过来给你看看。”
容斐婴:“……”
容阙:“我知道你是不吃的。”
话音未落女帝劈手夺鱼,“谁说我不吃了!”
唔,真香,一个祸国殃民的奸臣厨艺为什么要这么好。
容阙看了她一阵,眼中带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只可惜女帝埋头啃鱼没有看见。
她非常没有形象地把自己吃成了一只花猫。
容阙简直不忍直视,找块干净的石头慢慢坐下,默默捂上自己腹部一侧,自嘲一笑,早年间过苦日子竟把胃过娇贵了,半点荤腥也碰不得。
人生一惨。
不知过了多久,小花猫出现他身后,垫脚戳戳他肩膀,显然对他的饮食习惯了若指掌,怂中带着刚,“小皇叔,朕这个人,有恩必报的。要不你帮我把风,我去偷个地瓜给你?”
容阙:“……”堂堂一国之君和摄政王合起伙来偷地瓜,瞬间感觉胃更疼了。
容斐婴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这个法子被鄙视了,摇头晃脑地道:“这可是你自己不去的啊,不是朕虐待你,喏。”
她往他手心里放了一颗糖,“这是朕偷着给自己留的,看你烤鱼烤的这么好吃的份上,给你吧。”
容阙:“……”
他低头无言良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将糖果在手心收紧,才道:“把你脸擦擦。”
“?”女帝胡乱伸手在脸上一抹,“我脸上有灰?”
却忽略了自己手上灰更多,抹完抬头看向容阙,“现在呢?还有吗?美貌如初了吗?”
容阙:“……”波澜不惊转身,笑意直达眼底。
留下女帝顶着大花脸一脸懵:“哎,你别走啊小皇叔,承认朕好看就那么难吗?真是的你一点也不大度,明明胭脂铺子的老板都认可朕是花容月貌……”
5
吃饱以后的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夕阳西下,温侯爷伸个懒腰,扔了画笔,爽快地将画纸往木木眼前一递,“拿走感恩戴德去吧。”
王小姐迟迟没有接,对着画像凝视许久,忽然眼角湿润。
温侯爷见状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不是吧,本侯哪里又得罪你了?”
王小姐轻抚画中美人,“谢谢你,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好看。”
温侯爷:“……”
王木木:“我自小身材臃肿,旁人见了只有嘲笑的份,其实方才胭脂铺子老板说我好看那段,也是骗你的,他怕我砸他招牌,都不肯卖胭脂给我。”
“……”落日余晖中这个姑娘含羞带泪,雪腮度一层薄红。
温遥一个没忍住,“是哪家铺子老板眼瞎,待本侯……待我回去就将他铺子砸了给你报仇。”
“哦,这倒不用,陛下当场已经帮我报了。”
“……”温遥犹豫,再犹豫,道:“其实细看你眉眼五官,还是挺秀美的。”
“当真?”木木眼睛一亮。
温遥无比认真点头,尽管良心有点抽抽。
“得了吧,我知道我丑,侯爷无须宽慰我了,”王姑娘一摆手,“还有件事要向你道歉,天下人都知道你温侯爷眼光最为挑剔,只肯和美人往来,所以我主动提及要跟你结亲也是有赌气在里头。
我就是……就是想叫那些笑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人看看,我非但有人可嫁,而且那个人还是刻薄的温小侯爷。”
温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木木接着道:“谁曾想你反应那么大,见我就跑,见我就跑,最后索性躲进云宫不肯出来了……对不起啊。”
温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害你愈发被人嘲笑那么久。”
“……”木木想了想,“也是。不过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温遥:“……”
木木又恋恋不舍看一眼自己画像,“旁人说你刻薄,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等回家我就跟母亲说,取消这门婚事,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说完小心卷好画纸,黯然低头,走。
听温侯爷在背后嗤之以鼻,“哼哼,本侯堂堂一大触,还怕被你一个姑娘连累?取消什么取消,就……放着吧先。”
“什么?”王木木回头,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本侯说婚约先别取消了,就放着吧,省的那些没见识的再对你说三道四,直到你找到如意郎君,再取消也不迟。”顿了顿,温遥道:“本侯以貌取人本侯自己承认,但本侯也并非那等只看脸的浅薄之人,就好比城门口那个接济穷孩子的乞丐,本侯爷就十分愿意主动给他画幅画像。”
他说这些话,姿态高傲,恨不能以下巴指天,模样十分欠揍,王木木却笑着,泪流满面。
这时候又听温遥道:“但是那厮却看不上本侯,哼,长那么丑,还有脸看不上本侯,这辈子他都别想得到本侯一个铜板的施舍了!”
想起这件事就生气,温侯爷干脆甩袖先走人,这样才能来得及掩盖他主动在旁人面前剖白自己的尴尬,因为天之骄子是不需要别人接纳自己的!哼。
王木木抱着画纸在他身后低头跟上,怎么看怎么像个温顺的小媳妇。
半道上被女帝拦下,递上烤鱼一串,“快吃,特意给你留的,摄政王独家秘制。”
木木脚步一顿,看着烤鱼咽口水,再看看温遥的背影,摇头道:“不吃,从此刻开始我减肥。”
女帝:“……”
女帝看她追着温遥小跑去的浑圆背影大感诧异,“这是中了什么邪,连偶像亲手做的食物都能拒绝?”
嘿嘿笑着对烤鱼,啊呜一大口,“那朕只好自己吃了。”
6
回到宫里已是华灯初上。
女帝梳洗过后来到御书房,不意外看到容阙已经先她一步端坐于案后,不意外看到案上摆着一碗乌漆嘛黑的药。
女帝趴在案前企图“萌”混过关,半托着腮,“小皇叔,明日再批成不成?”
回答她的是容阙拍在她头顶的折子。
女帝揉揉脑袋,认命,坐好打开一本奏折。
室内静谧一片,时光轻轻流淌。
圆月爬上中天,满空星子耀银河。
月光透过窗柩落在伏案睡着的女帝脸上,照亮了她殷红嘴角边一丝可疑的痕迹。
容阙无奈地停笔,轻扣桌面。
内侍无声出现。
容阙轻声道:“将剩下奏折搬回我处,轻一些。”
内侍垂手,“那么陛下……”
“让她在这里睡一会儿,你看着她,等她醒了就叫她回自己寝宫。”
容阙说完,扶着案台起身,内侍在身后提醒道:“王爷,药。”
容阙看着那碗早已凉透的药,古井无波地道:“倒了吧。”
“可这是陛下一回来就吩咐专程熬给王爷的,说是万神医最新调配的养胃方子。”
容阙大步返回,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内侍:“……”如此喝法,到底是养胃还是伤胃,咱也是不敢懂。
凉药苦口更甚,容阙下意识摸向袖口,摸出一颗蜡纸包着的糖果。
他却没舍得吃,一路攒着回到了自己住处,找个小瓶仔细将糖果装进去,稳妥地放进一只红木盒子,锁死,才松了口气。
仿佛是藏起来、放下了一件心事。
——我是小剧场的分割线——
假如此生只有一次作画机会,你会画谁,理由是什么?
温遥:本侯自己,因为本侯全方位世界第一。
(侯爷你一天不得瑟是不是能si)
苏月白:我初恋,理由作者没写到不方便透露。
(都知道作者没写到你还说出来?随随作法收了他!)
万霄:我……(此时作者飘过)严谨地说这个人还没出现,因此不予回答,谢谢。
凌青:我师兄!
(毫无悬念,但考虑到你的画画水平,你师兄看上去不太想让你画啊小阿青。)
容茗:可以画动物吗?我画鱼画得不错。
(小明妈妈永远爱你~尖叫欢呼被怀疑拐卖儿童让人拖走。)
顾随:(看看四周,一众期待的眼神)我……画陛下吧,她是第一个待我好的人。
(随随对不起,妈妈没告诉你,你还有个哥,他才是天底下对你最好的人……我一定是被盟主传染了才剧透的。)
容阙:(啥也不说就是深沉地看着作者。)
(好的阙阙,我懂,你是想给